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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筆銀子能全留在仙慈關,是王義先和崔連壁一起運作的結果。這兩人隔著幾千里,手段都彎彎繞繞的,他走時順明白了,這會兒又有些不確定。

其實直接問一問崔連壁,立時就能搞明白。但他進城之後就遣人往宮裡遞了牌子,陛下命他等明早覲見,這意味著在面聖之前,不能見任何人,傳個消息也不行。

賀今行把軍師給的那些憑條字據看了,琢磨半晌,大致猜到了,「爹,我能推一遍,但……」

他爹嘆口氣,抬手示意他別說,「算了,總歸陛下最終是點了頭的。」

他一個帶兵的人,通軍策軍務就夠了,不需要太會做官。

「那行,您早點歇吧。」賀今行笑了,自己也打算趕緊睡覺。

賀易津卻叫他等等,「你和那個人說好了?」

「您說橫之嗎?我們說好了,明天一起進宮。」

「嗯,這事他家吃虧,我們也不占他家便宜,事後能多補償就多補償一點吧。」

「我也這麼想。」賀今行不急著走了,問:「不過我不大了解他們家,您能說說嗎?」

他對於顧橫之的了解都來自於他本人,以及顧氏在外的聲名形象,說深刻說片面,似乎都可以。但現在,論及補償,他就得更全面地了解這個人和他的家族。

賀易津搖頭:「我們以前只有都在京城的時候,才能見到面,但那時關係並不怎麼好。顧穰生的脾氣很差,老是來找我茬,如星的脾氣也不好,回回都要替我出頭。後來他成了親,有君綿管著,就不再到處惹麻煩了。」

再後來,他們各自掌軍,常駐邊疆。他倆、嬴追還有崔連壁,互相之間都有了默契,只專注自己分內事,不插手其他人的地盤,以維持平衡。聯繫漸漸只剩公務往來,再也沒有同台比武、同席喝酒的時候。

「我沒有見過君綿,但你娘在劍南學醫的時候見過,誇她是個很厲害的姑娘。」他本陷於回憶,到此處卻正色道:「我聽說君綿病得很嚴重,你替爹問問情況。若是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叫他爹早些寫信給我,別抹不開面子。」

「好。」賀今行想起在赤城山,怪醫說顧氏來求過一回藥,應當就是為了君夫人。不知效果如何,但願能有用。

他想到傍晚遇見的蓮子,進而想到驛館的刺殺案,或許是因為很久很久沒有在侯府住過,夢裡也不大安穩。

好在很快過了五更。持鴛比他起得還早,如臨大敵一般,仔仔細細地給他梳發上妝,化出假的疤痕。

待頭臉收拾妥當,他換上厚厚的宮裝,與他爹一起出府,才將過卯。

天邊掛了幾顆星子,屋檐與脊獸剪影相融,大門緩緩被打開,顧橫之就站在外面的上馬石旁邊。

他身著朝服,牽一匹純黑的大馬,左手虛握著放在唇邊,輕輕地呵了一口氣。

賀今行快步出去,邊走邊說:「我剛還想,要在應天門才能見到你。」

顧橫之已經很熟悉他這一套聲線,迎上來,伸出右手遞給他一樣溫熱的東西。

那是個巴掌大的小手爐,他一看就笑了。

盞茶功夫之前,持鴛姑姑要他帶一個手爐或者手抄,他覺得不冷,就沒帶。但現在,嗯,必須要揣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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