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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侯一臉愁容,嘆道:「軍需緊張,這錢,必須得要。」

第227章 四十九

天化十七年,三月初六,傍晚。

太陽不出現的日子,天色老早就陰沉下來。

蒼州的西城門還有一刻就要關閉,此時已經沒有出入城的百姓。

天邊黑乎乎的,煙塵亂舞,看樣子是起了沙暴。

蒼州春日常常遭遇這種天氣,幾個城門吏都有經驗,準備退到門洞裡,再稍微躲一會兒就可以關上城門,回家去了。

大家都轉身往回走,其中一個守吏又多看了一眼,就見那旋風越刮越近,分成許多道影子,在最後的天光里折射出寒芒——戰馬和盔甲?

他揉了揉眼睛,聽到一聲極細的尖嘯。

「走啊,看什麼……」同袍的聲音戛然而止,他看見一支利箭射進自己胸口。

鋪天蓋地的箭雨隨之而來,倒下的不止這幾個城門吏,還有城樓上值守的官兵。

那日阿親自扛著一桿紅蓮大纛,百丈距離不過幾個呼吸便至,戰馬一躍,旗杆橫旋,將欲關城門的宣人劈作兩半。

麾後連弩射罷,甚至不需弓箭銜接,便隨他攻進城門。

他早將州城布局熟記於心,直往州府而去,身後騎兵則分流向各條街道。自西向東,全面而迅速地侵蝕這座城池。

手無寸鐵的宣人平民,比之鳴谷的士兵,更加脆弱。他們一支小隊就能輕易收割一條街。

與西城門隔了半座城的州府衙門外,茶鋪一角坐著幾個樵夫打扮的男人。叫的一壺茶水沖了好幾回,味兒都白了,旁邊州府里的官吏還沒散衙。

其中一個低聲罵罵咧咧:「這他娘的天都黑了,當個知州不抓緊享受,這麼拼命幹活能多撈幾兩銀子還是咋地?」

此人二十多歲的面相,右眼一道顯目的疤痕,身材能抵左右兩個心腹,正是去歲栽在衷州衛手裡、拿錢買命逃脫後又捲土重來的牧野鐮。

左手邊是他新「請」的舉人師爺,比上一個功名高也更沉得住氣,只道:「再等等。」

他們此來是要盜取知州印信,給自己造堪合與通關文牒。

牧野鐮吃一塹長一智,再也不圖人數,不招那些有雀蒙眼的夜瞎子,只准有真本事的兄弟入伙。他這一支響馬到現在也就一百多個人,隊伍精簡許多,負擔也小了不少。

但不知怎地,這西北就是越來越不好混。冬天一年比一年冷,能劫掠的富戶也越來越少,坐吃山空,這馬匪就快當不下去了。

他聽取師爺建議,決定儘早跑路去中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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