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還沒有天亮,他問顧橫之為何不把趁機人救回來?
「不好救。」後者猶豫片刻,說:「我還想跟去他們的據點。」
「為什麼?」他熬了一夜有些頭疼,下意識道:「要助力南越人平叛嗎?」
顧橫之搖頭:「越亂越好。」
「你是想?」他很快明白了對方的想法,震驚其所圖之大,緩了緩才低聲道:「但我們可不知道這股叛軍的能量,萬一不成氣候呢?」
「借刀殺人。」顧橫之沒有太多猶豫,顯然構思已久:「宣京還有個質子。」
「……那要朝廷配合才行。」
顧橫之否決了這一步,有內鬼在,不能直接上報。
裴明憫陡然得知朝中有奸細一事,更加震驚。但此時多餘的情緒於事無益,他握住雙手,儘量冷靜下來,順著對方的思路道:「那找誰……忠義侯?他似乎與沙思古走得極近。」
「可我與他並無往來,並不知該如何與他暗中通信。」他踱了兩步,忽道:「我可以傳信給你兄弟,讓他轉交。」
「蓮子?」
「他曾經找過我。」裴明憫頷首,又憂道:「但今晚一出事,明日未必能輕易傳書出南越。」
顧橫之揚起的眉落下來,「你寫,我來傳。」
兄弟之間想必有特殊的傳訊方式,他放下心去找筆墨。
手書一好,顧橫之拿著便走。
待到天明,裴明憫被召進王宮,只作完全不知狀況,先下手占理。
交禹王不管俗務,追剿叛軍營救宣朝使臣的任務落到了他跟前得力的貴族頭上。這廝就是南方軍點名要的戰犯,樂見剛剛開始的和談就此中斷,對此事並不大上心,幾回來試探、找麻煩,皆被他周旋過去。
威脅極大的唯有那位大祭司。就是此人說服交禹王,用難以反駁的理由將他與使團眾人分隔開。
雖然只是被隔在相鄰的竹樓,這些天他想了不少辦法傳消息,但都不大好使。哪怕今日的挑撥離間一時好用,待巫師將情況回稟給那祭司,未必不會被對方破解。
裴明憫一面沉思該如何加把火,好解決大祭司,一面期望顧橫之與王大人那邊能順利無阻,至少王大人能儘快歸位。
他沐浴更衣出來,竹樓中的奴隸們不知跪了多久,為撥了一下他的琴弦而請罪。
「我既說過,只要你們願意,就可來嘗試。那你們又有什麼罪過?」裴明憫叫他們起來,叫不動,就一個個拉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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