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今行軟軟抓著他的胳膊,低聲撒嬌一般說:「冬叔,你就當他是我的一點私心,我藏起來,絕不影響其他事情。」
他這點私心,怕人知曉,但不懼人知曉。不論結局如何,他都心甘情願,不悔這一場。
賀冬能說什麼,只能由著他。
等顧橫之端著清粥回來時,冷哼一聲,然後囑咐他不要太過勞心勞神,便乾脆提著藥箱走人,眼不見為淨。
後者倒無所覺,或者說並不在意這些。
賀今行沒提自己和賀冬的分歧,反倒說起那枝木芙蓉。起初他還以為是先前那朵,驚詫於被壓扁了竟能復原,沒成想是新的一朵。
「五月摘的,本想托商隊給你送來,但風乾之後,商路就不通了。」顧橫之悠悠地把來歷說給他聽,「知道的人不多,也就冬叔火眼金睛。」
他也注意到了賀冬看那花罐的異樣,可他不擅長解釋,便沒有多提。他的喜歡從來坦蕩磊落,是否長久,自會由時間證明。
賀今行吃了小半碗粥,便撐不住睡過去。
剩下半碗,顧橫之兩口喝盡,收拾了碗筷,才重新去紙簍里把扔掉的毛筆提溜回來。就兩支,還是得省著用。
下午,星央帶著幾個混血兒過來,見他們將軍已經睡著,稍坐一會兒,就把其他兄弟支回去了。
他帶來一些草莖和獸皮,將它們編成繩,把那枚綠松石重新串起來。
賀今行醒來後,問他的身體,又問神仙營現在的營地,大家的狀況,還有他們的馬。
星央就在床前席地而坐,一一答完,項鍊也就編成了。
顧橫之已經把桌椅挪走,期間就一直在外間繼續處理那些古書。星央走時同他打了個招呼,他淡淡回應一聲,仍然頭也不抬地沉浸於手下筆墨。
直到眼前投下陰影,繼而響起輕緩的聲音:「不如效仿仙慈關?」
他才恍然驚覺,「你怎麼起來了,冬叔說你還需休養……」
「不妨事。」賀今行沒等他攙扶,便按著桌沿在他左手邊坐下,截住他的話:「西涼儲君身亡,大軍無帥,內部不知是何情形,不知何時就會反撲,豈能一直休息下去?」
顧橫之看他堅持,便沒有強行勸他。說回前言,「但是我沒有去過仙慈關,不知各處布置關竅。」
他方才嘗試根據地形推演,但那樣龐大的雄關壁壘,非一年一月之工事,憑空想像還是太過艱難。
「我知道啊,你問我就是。」賀今行將擺在一角的輿圖拿過來。神救口裡外,包括方圓二十里,畫得清清楚楚,細緻到馬匪開鑿的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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