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曾想殷侯再次搖頭,「繼續關著——換個舒服些的地方,加幾頓好餐飯。」
副將很不解,「大帥這是何意?」
「那混血兒不是想去救人嗎?」殷侯說:「讓他歇了這念頭。」
其他人便明白了,「對啊,是該多關一段日子,免得這兔崽子去送死。」
送死啊。
賀易津仰天望穹頂,仙慈關再雄偉,與將它夾在中間的兩側巍峨大山一比,就顯得無比渺小而脆弱。
其實他認得出桑純,也認得出楊語咸,自然也就知道桑純口中,留下斷後的有他的孩子,至今生死未卜。
但他只能當做不知,更不必去認。因為他知道下屬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守護這座關,他默許。
山勢愈高,壓在這鐵鎖青關之上,就愈沉重。
壓得他一雙大手按上垛牆,也不得不彎了腰。
一名軍醫被攙扶著爬上樓梯,氣喘吁吁地喊道:「大帥,您忘了今日該診脈了嗎?天寒地凍,莫要在外久留!」
左右副將都變了臉色,攙扶著他回去,一路勸他保重身體。
「不妨事。」他揮退軍醫,灌了一碗藥,等斥候帶著消息回來,立刻召見一眾部將。
鑄邪怒月被刺,鑄邪蒙諸大軍撤退,在大宣境內西北地界上的西涼軍群龍無首——大宣的機會來了。
丈寬沙盤上,神救口所屬位置的紅標被撤下,換成黑標。
軍師與那顧家子神來一筆,扼住了西涼人自淨州出入的要道。若收回佛難嶺,只留鳴谷關的出口,仙慈關的西北軍與累關的振宣軍一同出兵,就能對秦甘三州內的西涼軍形成圍三闕一的態勢。
西涼人既然以騎兵為傲,那就讓他們也嘗嘗被騎兵拖累的滋味。
「首先,在發起反攻之前,神救口絕對不能失守。西涼人定會想方設法地試圖奪回去,我們不能讓他們如願,否則麻袋底部漏了個洞,咱們什麼都抓不到。」
「軍師是說過派兵,但過段日子正是最冷的時候,累關過去怕是不好走,要不從咱們這裡派吧?」
「神救口那地形窄,易守難攻,也不需多少人,半個步兵營應當足夠。」
「不,以防萬一,讓第四營過去。」
……
一眾將領憋悶了大半個冬天,終於有吐口氣的機會了,圍著沙盤商議得熱火朝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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