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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今行看到浣聲,卻並不感到高興,心下更沉一分。

樂聲即起,台上伶人一展竹傘,披帛揚起,真如靈蝶般輕盈翩躚。

那把傘隨著舞步時收時放,傘面一轉到台前,其後便如變戲法兒一般拋出大朵團狀的絹花,花苞至半空盛開、散落,又似幻化成百蝶,環繞著舞者嬉戲。

賀今行緊緊地盯著持傘拋花的那雙手,不管傘還是花,都是藏暗器的好地方。

越接近舞蹈的高潮,絹花越頻繁地出現,他越不敢錯眼。

坐在前面的官員們也都被這新奇絢麗的舞蹈所吸引,連連叫好。

唯有正中的秦相爺靠坐在圈椅里,神色淡淡,看不出對台上的演出是喜是惡。

旁座的官員大約覺得不該只顧自己高興,便大拍馬屁,「如此好舞,除去御前,也就只能在相爺府上得見。」

沒得到反應,便又訕訕地伸頭向後院看,「幼合少爺還沒來麼?」

秦毓章瞟了一眼,只道:「隨他去,他想來的時候自然會來。」

那官員訕訕地應了聲。心道,按秦少爺的貪玩任性,做爹的不叫,恐怕是不會來了。

秦相爺只有一個嫡親的兒子,放到尋常人家,那肯定是傾盡全力地培養。但秦相爺卻沒有這麼做,幾乎從不管教他的兒子,哪怕予取予求,也總是顯得他不怎麼上心。

百官私下甚至有傳言,秦幼合併非秦相親生,就是個放在眼皮子底下、給刺客行刺所準備的靶子,親兒子不知道好好地藏在哪裡呢。

回到自己房間的秦幼合併不知道,自己又一次被懷疑身世。

他脫下厚重的吉服,感覺出了一身汗,黏膩得不太舒服,就立刻喚人打水來,他要沐浴。

這間隙里,他去看松鼠窩,金花正酣然大睡。

這小東西脖子上也系了一根紅綢帶,戴著朵紅絹花。

「你可真舒服。」他蹲在一旁嘟囔,撥了撥那朵絹花,試圖把它弄醒,「我在外面一直忙得才歇氣,你卻在這裡睡大覺。快起來,陪我玩兒。」

金花閉著眼往旁邊躲,他又彈了彈它的耳朵。小東西不耐煩了,直接翻個身,倏地鑽進窩旁的假樹洞裡去。

這下秦幼合完全摸不到它,一下泄了氣,從次間走到明間,又走回去。

環顧四壁,一應擺設都是他熟悉無比的,富麗堂皇卻毫無生氣,不如他在至誠寺的那間禪房。

但是,如果他在家裡沒有這樣的房間,那麼他還能在至誠寺借住嗎?

他爹可是捐了好多香油錢啊。

秦幼合想到這裡,愣了愣,忽然喊道:「我的禮物呢?小裳!去把今行和蓮子給我的賀禮找出來,我現在就要拆。」

「誒!」秦小裳在外間,探了半個身子進來,「少爺你別急,咱這就去找!」

說罷,領著幾個侍女小廝就往庫房去,要經過隔壁的院子時,老遠瞧見一架輪椅從夾道過來,趕忙止住眾人,回頭避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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