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弘海法師,不世出的得道高僧,天下第一佛寺的主持。哪怕陛下崇尚道法,依然對他持有尊重。

攔是來不及的,有那方丹書鐵券,秦幼合的去處也塵埃落定。

事後的憤怒沒有任何作用,傅景書冷漠道:「罷了,秦幼合只要人沒事,隨他去。」

她還有更緊迫的事要交給他們去做,從袖裡取出一份名單,「儘快找到他們並告訴他們,想活命,想保住頭上的烏紗,就按照我說的做。」

黑衣人接過來大略一翻,其中不乏耳熟能詳的官員名姓,任職更是從中央到地方各路州皆有,便知這名單上所記載的皆是秦黨的人。

其中只有大約兩成的姓名被用硃筆圈了出來,代表是他們需要找到的目標。至於剩下的八成,想必是留給刑部的。

「是,屬下立刻上報統領。」黑衣人退入雨夜之中。

傅景書依然坐在廊上,看屋檐下的燈籠被吹得左搖右擺,方寸間被照亮的雨絲跟著飄忽。

少欽,隔著一堵院牆外面,有人打起板子,響了四下。

這是喪音。

接著,成伯蒼老的聲音穿過院牆與雨幕:「少夫人,老爺故去,請您主持府中大局。」

傅景書收回目光,直視前方,「明岄,走。」

明岄緩緩推動輪椅,侍女們撐起兩把大傘,挑起四頂燈籠,圍簇在她左右,一道走出這方偏院。

她沒有處理過喪事,但想來不會太麻煩。

秦幼合後半夜回來,大門口已掛上白幡,他爹的遺體已換上壽衣放入棺中,停在正屋裡。

守在一旁的有成伯,秦小裳,以及那對他沒有預料到的主僕。

「秦少爺似乎很奇怪我會出現在這裡?」傅景書身體有些疲倦,故而靠著椅背說話。

「沒。」秦幼合剛剛確實感到驚訝,但這些都不重要了,只是問:「何時備下的板材?」

成伯答:「老爺在三年前便預備下了。」

秦幼合竟一無所知,走到棺材旁,看他爹躺在其中,想到他爹早已安排好自己的後事,本因進宮面聖而止住的悲戚再起,情不自禁滾下兩行淚來。

成伯見狀,想起老爺的託付,忍著傷心勸慰道:「少爺,人生在世,各有各的活法。哪怕是親父子,際遇也大不同,老爺已去,您悲痛過後,便該往前走。」

他道自己不該再讓花甲之年的老人為自己累心,轉頭拭了淚,復對大家說:「明日,我就會帶著我爹的遺體回宛縣。從此之後,再也不回宣京。」

「這是要把我們趕走嗎?」秦小裳愣愣道。

成伯搖頭,向皇宮方向拱手道:「聖上仁慈。」

秦幼合沒管他倆,看著傅景書說:「但你可以留下。陛下特地赦免了你,說你是才入府的新婦,不知者不罪。」

陛下還需要她醫治頭疾,她當然不會有事,傅景書頷首道:「好,我知道了。」

那態度與語氣十分平常,好似她早就知道這個結果一般。秦幼合蹙眉半晌,終是沒有過問,而是猶豫著問:「那個,你……需要我寫和離書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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