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終於來了。」王正玄用手按著一隻眼睛,看向他,「賀鴻錦和裴相爺都進宮了,你知不知道?我這右眼皮狂跳,總覺得他們這一趟不太妙。」
「不論是誰討到好,誰討不到好,跟叔父你有什麼關係,又有什麼需要著急的?」王玡天用摺扇挑起車簾掛到鉤上,然後展扇輕搖。
王正玄說:「這事兒被刑部和大理寺接手之後,我就聽你的,儘量不要參與其中。但我一直這麼袖手旁觀,是不是不太好?裴相爺畢竟是我一直的上司,李侍郎是我心腹手下,都是多年情分,你說我要是兩頭都不管,日後被人提起,豈不都要罵我薄情寡義?」
「薄情寡義又如何?」王玡天問他:「難道你重情重義就能解決此事?」
那當然是不能的。王正玄一時不知說什麼好,只覺自己就不該把這話問出來。
他急著想宮裡的情形,就給忘了,他這大侄子才是最冷心冷情的人。別說不相干的人,就算是跟他多年的書童、愛慕他多年的表妹,那也是說棄就棄,說翻臉就翻臉。
但他夾在中間是真的難做,還是忍不住問:「那我們現在怎麼辦?裴相爺可未必會輸,到時候跟我算起現在的帳,我又該怎麼解釋?」
王玡天無奈道:「我的叔父,我最後說一遍,你最好立刻放棄給裴孟檀裴氏當一輩子跟班的想法。依我看,他這一關沒那麼好過,就算現在全身而退,來日也還有得瞧。」
「我當什麼了當。」王正玄被說得臉上掛不住,又不好反駁,捏著鼻子趕緊略過這個話題,「你後面的話什麼意思?」
「我在想一件事。」王玡天偏頭看向車窗外,眸光變得悠遠,「秦毓章一死,秦氏敗落,旭皇子就失去了倚仗,陛下也不喜他,所以我一開始認為他很難被立為儲君。相應地,裴相爺上位,忠義侯又得陛下看重,掌兵馬司,參議朝堂事,勝算看起來要大許多。所以我初到京,便向他示好。」
王正玄邊聽邊點頭說:「是啊,不然呢?就是因為舞弊風波很可能影響到侯爺,所以相爺才那麼慎重啊。」
王玡天:「經過這幾天發生的事,我發現,除了裴氏與忠義侯,還有一股勢力也在覬覦儲位。而且看起來,能量還不小。」
「誰?」王正玄還沒想到這層,下意識問:「有那個爬上去的想法,也得有把梯子吧?除了忠義侯,還能扶持誰?」他壓低聲音,「宮裡那個可是學廢了,不成大器。」
王玡天笑道:「不成大器,不正好麼?」
王正玄與他對視了一會兒,恍然明白過來,一拍大腿。
對啊,一個平庸的小皇帝才更適合做傀儡嘛!
然而話又說回來,王正玄皺眉道:「那背後之人到底是誰?」
王玡天:「不是已經進宮了麼?」
「你說賀鴻錦?」
「不然?」
王正玄摸了摸額頭,「他不像啊。同僚這些年,我看他一直秉公辦事,不偏秦毓章也不偏咱們,心計怎麼可能忽然就這麼深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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