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挺護食。」柳從心打趣道,然後念了一遍「傅謹觀」三個字,「我都快忘了這個人,只記得他長得不錯,可惜是個癆病的。」
賀今行失笑,沒有糾結對錯,收下那顆綠松石。石頭已被穿了孔,他就串在自己的項鍊上。
星央很高興看到他這麼做,把今日的遭遇統統拋到腦後,歡快地跑去馬廄看看老夥計。
半日不見,他可想念他的馬了。
賀今行叮囑他慢點兒,才繼續道:「所以他未必是主使。他身體很弱,精力不足,而且不像是會做這種決定的人。」
他想到傅景書,又想到一開始懷疑的王玡天,這兩個名字像是有某種無形的關聯一般,使他陷入沉思。
一直安安靜靜的浣聲接著他話說:「對,他叫我過去,好像知道會發生這件事,所以專門讓我等在那兒,我才能第一時間來報信。」
柳從心奇道:「照你這麼說,他不僅不是主使,還是個幫忙的好人?」
「我,我也不知道他想幹什麼。」浣聲連忙說,傅宅里的人除了麗娘,她都感到畏懼不願接近,尤其是那對兄妹。
她由此想到什麼,眉心緊蹙,忽然叫了聲:「小賀大人。」
「嗯?」賀今行看過去。
「有件事我……」浣聲吐出幾個字,卻就此哽住。
她一直很想把傅禹成死的那天看到的聽到的都告訴對方,尤其剛剛那一會兒。這個秘密太驚悚太沉重,壓得她惶惶難安。然而她又隨時都會想起麗娘讓她保密,麗娘也幫了她不少,她不能害她……
她終究是忍住了,小聲說:「時候不早了,祺羅姐姐睡得也早,我得趕緊回去。」
柳從心看了看天上的月亮,「是該走了。」
賀今行沒有挽留,今日來不及,只能明日再準備謝禮,遂送他們出去。
再回頭鎖上門,賀冬站在院子裡,思索道:「浣聲剛剛的模樣,明顯是有事要告訴你。她每月也要進出傅宅好幾次,會不會知曉了什麼外界不知的情況?」
「她想說卻不說,定有難言之隱,我若問她就是讓她難做。不該的。」賀今行也看出來了,但他沒有追問。
賀冬只是提一句,聞言也不再多想,轉頭就去燒熱水。
賀今行最後一個沐浴,星央和冬叔都睡下了,他獨自持燈坐窗前,開始寫信。
寫了幾張都不好,揉成團扔進廢紙簍,又撿出來折好裝進那口官皮箱裡,再擇紙重新題名。
——遇到一些事,暫時解決了,卻不知該如何治本。近來時不時犯急犯躁,我就隨身帶著你送的那枝木芙蓉,看到它就像見到你,令我平靜。不知你的母親身體好些沒有,你懷憂奔波侍疾,還捱得住嗎?我問冬叔要了兩個方子,隨信附上,你看看能用否?今日才初四,驛遞何時才能將你的回信寄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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