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家也不知,但他們昨兒下午就上過伯府的門了。」祺羅拿起團扇半掩面,低聲說:「依著周圍的街坊鄰里猜啊,多半與忠義侯有關。」
賀今行知道昨日一早忠義侯就進宮面聖,卻不知他所為何事。
如果真是他替濟寧伯向陛下求情,為的什麼?如果不是他,那又是誰在其中轉圜?
另一頭,那隊兵馬司官兵趕到濟寧伯府,恰好在大門前與工部的五六個官吏對上。
工部人少一些,也沒帶什麼兵器防身,臉色頓時都不怎麼好看。
他們不高興,兵馬司這邊領頭的顧蓮子便高興了,笑嘻嘻地行禮:「幾位大人,昨日不是說好了,拆除濟寧伯府逾制建築的事由兵馬司接管麼?你們今兒這麼早來,想幹什麼啊?」
工部其中一位官員站出來說:「濟寧伯府建築逾制,理應由工部勘察記錄,再行拆除。我等上門,有何不妥?」
顧蓮子認得他,絲毫不怵:「柳大人昨日不在,所以還不知道吧?」
他拿出一封文書展開,從對方及其幾個同僚面前走過,「昨日你們要赦免濟寧伯的蓋印公文,我拿來了。你們要給濟寧伯定罪的文書,在哪兒呢?」
柳從心原本不負責此事,一大早被臨時拉過來的。他大抵知道衙門昨日和兵馬司起了齟齬,卻不知這些細節,回頭看拉他來的同僚,對方已經偏頭移開眼神,不敢與他對上。
至此他心中更是疑雲重重,但不好在此時此地發作,便重新看向顧蓮子,「濟寧伯一家人享受豪宅雲婢,這其中所犯的逾越之罪,難道不是明擺著的?宅邸違制可以推脫祖輩,奴僕成群又能賴到誰?」
「你說這些我不懂。」顧蓮子神態懵懂:「我只知道我奉的侯爺之命,而侯爺奉的陛下之命,你有什麼意見,去宮裡向陛下說唄。」
柳從心嗤道:「你說忠義侯奉陛下之命,誰知侯爺不是收了濟寧伯的好處,同濟寧伯暗中勾結,在陛下面前顛倒黑白似的說情,才得陛下赦免?」
顧蓮子仍然在笑:「柳大人是想污衊皇親國戚嗎?更何況,朝堂上人人皆知,我家侯爺最恨蠹蟲,恨不能代替你們來做此事。」
「狗仗人勢,無恥。」柳從心冷冷吐出一句,不忘補充:「我說的是你。」
顧蓮子無所謂地攤手:「我姑且有勢可仗,你呢?」
柳從心還想反駁,巷子那頭匆匆趕來一名同僚,擠到他身邊耳語道:「柳大人,堂官讓我們先撤。」
柳從心立刻反應過來,這濟寧伯府是真被兵馬司截去了,而他自個兒恐怕也被人當了槍使,遂不再堅持:「也罷,拆建這等髒活累活,你們願意代替,我等求之不得。可我工部只是輔佐,定罪判罰、抄家沒產的是刑部。我倒要看看,你們有多大的勢,能不能讓刑部也給你們讓道。」
「刑部啊?刑部的人又在哪兒呢,我怎麼沒看到?」顧蓮子踮起腳,前後望了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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