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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是被逼的,沒辦法——」陳老大猛咳兩聲,喘不過氣,掙扎抬起沒有被壓制的那隻手。

陸雙樓的腿比他抬得更快更高,不需要多費功夫,眨眼便踩住他小臂壓回到桌上,再重重一碾。

陳老大慘叫一聲,歇了反抗的心思,求饒道:「雙樓,你也知道,我上有老娘下有稚兒。看在我從前幫你做事也很用心的份上,你就放過我這一回吧。」

「你記得跟我的交情,還這樣做?」陸雙樓歪了歪頭,提起他的頜骨,再狠狠摜下,將他的後腦勺砸到僅剩的那個果盤上。

動靜之大,哀鳴之滲人,震得剛剛上來的裴明憫眉心一跳,想說的話全都剎在了喉嚨口。

陸雙樓再把陳老大拖到眼前,臉對臉地笑道:「你不說我都差點忘了,你還有個獨苗兒子。」

他左右看了看,踢開染血的果盤,拿起底下壓著的削皮小刀,豎直抵到陳老大耳邊,「你是覺得我沒那個手段找到他們,還是我很有底線不會朝他們下手?知道我現在要幹什麼吧?我可不是賀今行,哈。」

話未落,刀尖便刺入陳老大耳下皮膚,沿著他的下頜骨劃出一條直線,再挽了個刀花,換到另一邊。

陸雙樓的刀法很好,動完下半張臉,刀尖點上額頭,下頜才有血線滲出。

這幾刀並沒有帶來比剛剛更重的疼痛,然而陳老大不慎聽說過他那門剝臉皮的手藝,注視著懸於眼前的刀刃,就仿佛要遭凌遲一般,驚懼得渾身血液都凝固成冰。

下一刻,他閉眼哀嚎道:「別別別!我說,我說!是傅家的人先找到我!」

陸雙樓翻轉小刀,用刀片拍了拍他的臉,才將小刀擲插到桌上,「我沒有耐心,撿重點別廢話。」

陳老大因腦後失血頭暈眼花,餘光里還能瞥到那刀,想昏過去都不敢,硬撐著斷斷續續地將傅家的人如何找上他、恐嚇他拿出那份契約,並在朝會上指認賀今行的事,一一說盡了。

陸雙樓聽完後,整個人如罩冰霜,斜斜一瞥,「都聽見了?」

裴明憫遲滯地點點頭,攥緊滿是汗水的手心,艱難開口:「別殺他,我需要寫成證詞,讓他簽字畫押。」

「這就嚇到了?我還什麼都沒幹吶。」陸雙樓勾唇笑了一聲,拇指按到陳老大下頜的傷口上,低聲說:「好好配合,別讓傅景書知道,否則她會怎麼對你,你應該清楚。還有,要是敢堂上翻供,我就把你全身的皮都扒下來,做成皮靴給你兒子穿。聽明白了?」

陳老大氣若遊絲地答應。裴明憫側身移開目光,看向門外,後又移向門牆。

樓上在暴力施虐,樓下的賭徒們就安靜了一會兒,便再度將籌碼壓到賭桌上,熱火朝天。

令人作嘔。

一刻鐘後,裴明憫拿到畫了花押的證詞,跟著陸雙樓一起離開安化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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