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王曉得不能急著讓月老恢復記憶,但可沒保證過能克制自己的情意。
還是在一個眼盲之人面前。
他可以笑得肆無忌憚,也可以說得溫情似水。
俞思化當真弄不明白謝逢野這是怎麼了,只是面上一陣熱:「要不……你還是先把這位,這位人的事情解決了吧,大家都等著呢。」
「怕什麼。」謝逢野還是把臉橫在他面前,「這一屋子都是我的人。」
他說得輕鬆又慵懶,好似只是在敘述一個事實。
偏那尾音飛揚,硬生生拖出些曖昧不明來。
俞思化沒有再答。
謝逢野也不多說什麼,就一直貪婪地把人看了又看,直到身後動靜小了許多,他重新直起身來。
又故意伸手過去,擦著俞思化的臉,拽了一把窗外海棠,捏得指縫漏出花葉數片。
收手回來的時候,故意落下幾片粉瓣,落到玉蘭臉上。
俞思化:「……」
他被突如起來的細小微癢驚得動了動手指,而後暗暗呼出一口氣。
怎麼回事?
為什麼先前凶得沒邊的人,掀門出去同白迎瑕打過一場,再回來就這般的……
俞思化心中很不想用這個比喻,可冥王若有尾巴,此刻應當已經高揚至天穹了。
面上如此,心聲也沒安靜過半分。
絮絮叨叨念了許多,俞思化再從中挑挑揀揀,只有兩個字「開心」。
有什麼好開心的。
如今胸口不再疼了,俞思化乍聽眼盲害不害怕這種話,當真沒有半分畏懼。
他只覺得,好像只要有他在,有這個冥王,有這個謝逢野,天大地大,就不該有他俞思化害怕的東西。
不覺唇角已露淺笑,待他發覺時,倏地捏緊了手掌。
神色也即刻冷了下來:「冥王顯然還有更應該做的事情,而不是在我這裡逗弄一個瞎子。」
「好。」謝逢野回答得甜膩,他只當俞思化是不喜這般輕佻,是以義正言辭。
沒再多逗留,旋身往良雲知那邊去了。
此刻的謝逢野聽不著心聲,更不知曉身後那窗海棠下,俞思化平生許多煎熬。
——如何能對一個聞名遠近的痴情人,有如此依賴。
實在不該。
萬般不該。
再看那頭,讓塵魂歸良雲知肉身,才睜開眼來,雙眸外泛心如死灰,連眼珠子都懶得轉一下。
謝逢野囫圇往嘴裡塞一把花葉,另一隻手把那兩根命緣線丟到讓塵胸口。
這次力道小,卻砸得讓塵閉上了眼。
「我們幽都啊,向來不講道理,你越不讓我做什麼,我越要做什麼。」謝逢野燒火不嫌柴高,「要是你不跟我說那麼多,我不知道你要做什麼,或許我就讓你得願去死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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