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謝逢野不瞞他,思忖著說,「我們同江度走到這一步,已是不可挽回之境,可瞧他如今行事,倒像我才是那個罪人一般。」
玉蘭也覺得江度此來,所作所為實在奇怪。
點頭道:「你要說他是個壞到骨頭裡的,背棄道法,背棄月舟,乃至禍害蒼生也要入魔,可自當年仙魔一戰他被鎮壓時到今日,若非你重新出世,他也回不來。」
謝逢野忽地想起月舟剛才遞來的靈箋,頓時覺得嘴裡很不是滋味。
「就算他重新回來,卻也只著急著做美人面,這份情意實在……」
冥王殿啞了口,實在不曉得該去如何評價一個罪人的深情。
「我們看看便知。」玉蘭牽起他繼續走,「月舟既已發了話,他定是有自己的打算,我們這邊解決完魔族之禍,還要去幫道君料理天道。」
他們足足走了兩盞茶的功夫,才堪堪見著出口,未料還沒等邁出黑暗,先從外頭迎面襲來靈光一道。
那法術至寒至毒,力道悍烈如利刃。
卻不是衝著謝逢野和月舟。
乍見光明一瞬,也借著這靈光所指,他們才瞧清石洞門口還跪著一個人。
他穿著天界上頂好的仙袍,只看上頭有銀雲繞著流松便知其出身不凡。
可再好的衣服也禁不住這般折磨,襤褸碎帶蓋不住他身上傷痕累累。
還有幾道顯眼些的,把外袍染得殷紅斑斑。
那道靈光直直刺入他的左肩,地上那人受了疼,卻只竭力忍著抖,待這陣難捱惡寒過去,才靠著石壁抬起頭來。
「是江度。」謝逢野道,繼而轉頭去看攻擊他的人,「那這個應該就是……」
「叔父。」
江度額前沾了幾縷碎發,面色慘白,只有一雙眼睛還帶些光亮。
這幅狼狽模樣,是謝逢野和玉蘭在過往之中從未見過的。
就他們目前的狀況來看,與其說是被打,江度應該是在受罰。
「今日懲戒已然足數,我還要去佛祖那處聽經。」江度分明連撐坐起來的力氣都沒有,可那雙眼倔強。
不肯喊一聲疼,更不願服軟。
「還去聽經。」
那個被他叫做叔父的男人駐顏有方,打眼瞧過去同江度似乎差不了多少年歲,或有同出一脈的原因,司家此族,個個丰神英姿。
只是這個叔父,即便長得再好,骨子裡都透著一股難以言喻的邪性,尤其是在看向江度的時候,目光中全是厭惡。
「你也配去佛祖坐下聽經,你父母就是那極沒出息的,你?」他上下掃眼施捨視線,「沒那本事,還敢自請掌風管雪,如今倒用來成全他人,我們司氏成了整個天界的笑話!」
這便是在說月舟搶了江度掌風雪一項。
謝逢野聽得眉頭一緊,騙騙他如今真身還未尋回,於當年過往也只曉得在白氏萬州之中那捲靈軸上看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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