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停了一下,不知是因為心虛還是內疚。
「想來,他豈會不知這類規矩法則之類的東西,得了權勢,又得了利,最易生出靈性。要說這天道一心向善,如今寧願違背造它之人的心思也不願再逆天行道,或許是件好事。」
司江度自然明白他的意思,卻未急著接話,在月舟看不到的地方偷偷給他加了護身的靈光才說:「對如今的謝逢野和玉蘭,如果能將這項天道收為己用,自然是大有益處的。」
「我就是這麼想的。」月舟語帶滿意,「那就這麼做吧。」
就這麼做。
月舟是下定了決心才來的,司江度一直都知道,即便做了再多準備,親耳聽見他說卻是,另一回事。
此來有去無回。
既是已到如今之地步,若要限制張玉莊,讓他一時半會尋不到鳳凰之涅槃是最為有效的辦法。
而這所謂的一時半會,甚至可以將他們籌謀算計的時間推長許多年。
大局在上,舍鳳凰一身,看似划算。
此話一出,有死而已。
可這便是要了司江度的命。
他呼吸一重,明知故問道:「這麼做,是如何做?」
「背了三界這麼萬千年的罵聲,竟是教會了我們堂堂魔君惜命?」月舟滿目納罕,嘖嘖稱奇地說,「若是怕死,這會還來得及走。」
司江度強忍心緒,皺眉說:「你知我從不懼死。」
月舟仰起脖子笑他:「是啊,你從不怕死,卻又怕我死,好沒道理。」
提及此事,司江度再有千般作態亦是無用,萬般留念愁苦都化作了無言而對,只問:「要我如何呢?」
風聲戾鳴,並不在乎可有人聽見,他又喃喃輕語一回:「要我如何呢。」
若要形容,那曾經轟動三界令人聞風喪膽的魔尊此刻莫不如一頭在暴雨烈雷下失了路的孤狼,除了威名,徒留滿身狼藉。
月舟卻恍若未聞視而不見,反而話風一轉之自顧自地說起來:「哎,我就一點沒弄明白。」
司江度抬眼看過去。
「你說,萬千年前,我們幾個加起來都打不過張玉莊我都認了,怎麼會有人報仇,報了那麼長時間,還是沒能找到那傢伙的弱點所在呢?」
誠然,他們時至今日都打不了張玉莊的原因,絕非不是簡單的所謂鬥法被壓制。
而是所謂成仙成神,若非尋到他執念所在,即便對著他的肉身來個百八十萬次凌辱折磨,依舊不能算作徹底的殺死了他。
所謂執念,說白了也就是弱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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