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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念頭才冒出來,好似有一隻無形大手,從他張玉莊這條命里把什麼給連根拔起。

留他殘軀一幅,苟活於冷雨之中。

逼他看清什麼叫做無可奈何,再任由孤悔泛濫成災。

正文

春末寒風料峭。

那走南闖北的風自雲端離開,誓要去看看大山大海,於是慢悠悠溜達過煙雨之地,散盡一身溫柔,再到這西北苦寒之處,熬一熬刮骨寒意。

是夜,城東客棧臨風面幾扇窗似乎難以忍受這寒風之苦,此起彼伏地撞擊出聲以作示威,在寂靜夜裡,非要吵得院內院外都不得安寧。

在本該捂緊被窩進入夢鄉時,還要聽見這類造作之聲,實在是一種折磨。

客棧掌柜經歷數次深呼深吸,沒能勸自己壓住情緒。

連夜不能安睡如同受刑,他大嘆一口苦氣,掀開被窩起身出門。

本該氣勢洶洶而去,可面上那些兇惡之態在出門後就消散於短短三四步之內。

店裡夥計頂著兩眼烏黑從堂內櫃檯後冒出頭來,苦巴巴地喊了聲「掌柜的」打過招呼,才皺著臉哀求道:「要不您去勸勸上頭那幾位,好歹給一晚上安靜日子呀,哎……」

嘆氣聲被重重地揉進夜色里,化為鴉叫遠去。

他耷拉著眼皮,一句話打個兩個哈欠才斷斷續續說完,精神氣差到了極點。

掌柜的面色並未好到哪去,聽罷這話抬頭看向二層那間廂房,嘴巴張了又張,手臂抬起又放下。

最後,還是將許多話語咽進肚裡,才撤回目光,轉過頭來,臉上神情可用堅毅來形容。他呼著氣,扯動肥圓的臉頰,說話時鬍子一顫一抖的:「就你一天天的事多!人家是客人,」

語氣之責備,神態之不滿,好似他自己不是因為被吵得睡不著覺才衝出房門一樣。

對於掌柜這種猝不及防的變化,夥計顯然疑惑萬分,毫不遮掩地鋪了滿臉,他皺著兩根年輕的眉,再慢慢被一種叫做人情世故的東西把他的眉毛拉開。

他癟嘴說:「真是開了眼了,今日倒也叫我看一回什麼叫做有錢能使鬼推磨。」夥計在說這話之前早就將視線從掌柜的身上挪開,但面上的不滿半分做不了假。

那掌柜縱使有為錢低頭的緣故,斷也容不了被別人這麼直白地戳穿,更何況,那人還是自己客棧的夥計。

他立時扔掉早先對待二樓廂房客人那種假遮假掩的「善解人意」,瞪眼吹鬍子地擺起掌柜的款來:「何時輪到你來指指點點教我?可小心你說話的語氣,要不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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