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上來吧。」趙堯錦有點困，他本來就暈車，之後還東跑西跑把各種流程弄清楚，現在真沒什麼胃口，也不想走動。

閉著眼，趙堯錦打算先行感受一下床好不好睡。

「那你吃什麼？這裡我看一下，有黑椒牛柳意面、菲力牛排、沙拉……」好像是為了彌補自己的過失，他格外體貼。

「……隨便，牛排也行。」

「哦。」江十越勾選了一份牛排，繼續挑：「你要不要一點甜品？我看這個冰淇淋還不錯。」

沒有得到回應。

江十越抬頭，往床上看，他已經趴著不動了。

睡了？也是，搭車時臉色一直都不太好，應該是累壞了吧。

江十越走過去，站在床邊看他。

呼吸起伏平穩。看上去乖乖的。

頭髮長長了，髮根有些黑色，又一直沒有剪，現在搭著眼睛，看上去溫順地很。

穿著一件普通的白T恤，牛仔褲，現在小半截身子懸在外面，露出了白得晃眼的一截腰身，凹進去淺淺一條背脊線。

把他抱到床中間去？江十越有些猶豫。

這樣睡可能會小腿發麻。

江十越晃了晃他，壓低聲音：「我幫你脫了鞋，你到床中央睡好不好？」

「唔……」趙堯錦不想理人，聽也聽不真切。

沒辦法，江十越摟著他的腰，小臂從脖子後面伸過去，稍一用力，就抱起來了。

趙堯錦頭後仰著，脖頸露在外面，頭髮被光照進來，帶著些金，脆弱纖細。

江十越一條腿半跪在床上抵著，小心翼翼把他放下，趙堯錦塌下去，側著頭躺在枕頭上，睡得很沉。

江十越在床邊順勢坐下，就著夕陽的餘暉，看他，不覺就看了好久。

*

趙堯錦睜開眼，天色已經完全黑了。他翻了個身，手搭在眼睛上，沒動。

江十越呢？

睡得有些懵，好不容易清醒，才看見旁邊的椅子上有個人影，臉上映著手機的光。

趙堯錦從床上爬起來：「現在幾點了？」

「你醒了？」江十越看了看時間：「八點多。」然後把手機收起來。

「怎麼不開燈？」趙堯錦問。

之後想起來，他有點不好意思：「你不用顧忌我的，我開著燈也睡得著。」

「沒事，忘記了。」江十越笑笑，走過去把燈開了。

有點刺眼。

趙堯錦眯著眼睛緩了緩，問：「你吃飯了嗎？」

「吃了。我剛剛幫你點了牛排，等下就可以送上來。」

「好，謝了。」

趙堯錦到洗漱間洗了把臉，刷完牙，正好，餐車推上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