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檔案記錄只是人存在的一種方式而已。」駱行之意味深長地說,「同樣,檔案記錄的消失並不意味著一個人的真正消失。」
他迅速從工具箱裡翻出了一個證物袋,「這是在你家舊地址的門口發現的。在我的記憶里,我們是因為懷疑你才去調查你父母的事,至於找到這個之後發生了什麼,我們也不記得了。現在想來,這估計也跟那想要抹殺一切的力量有關吧。」
顧正熙仔細盯著證物袋裡結塊的灰燼。雖然已經完全看不出形狀,但他的大腦固執地認為,這是一輛賽車。
我喜歡賽車。
我討厭白色。
床板底下的那些字究竟是誰寫下的?或者說,是為了告訴誰?
他蹭地一下從座位上站了起來,要往門外走。
蔣夢圓一看見他的眼神就有了預感:「你知道答案了?」
「嗯,我要去找他。」顧正熙的聲音輕得像蛛絲,可飄落在地上,又讓人感到隱忍的悲哀,「現在,只有我能找到他了。」
第44章 雨夜
警車鳴著笛駛出校園的時候,不少被趕回教室的學生都不顧老師的警告,趴在靠近校門的窗口圍觀。
在他們無趣的、空虛的、被編造出來的生命中,這或許是唯一一次接觸驚異事件的機會了。
在大多數人看來,顧正熙已經是板上釘釘的兇手,僅是這個故事就足夠在附近流傳好幾年,至於最後的真相對他們來說已經不太重要了。
但是,電影到這裡還沒有結束。
顧正熙一臉無所謂地讓駱行之給他戴上了手銬。被兩個警察夾在防暴車的后座,他始終只是低頭盯著證物袋裡的灰燼,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駱行之曾經接觸過一個高智商少年犯,因為長期遭受家暴,他布置了一個複雜的機關,用魚線勒死了自己的親生父親。在調查階段,他始終是一副雲淡風輕的表情,顧左右而言他,直到他們終於將關鍵性的證據擺在他面前,他竟朝警察露出了一個令人毛骨悚然的笑容。
他說:「難道那個人不該死嗎?」
那表情就好像他根本無所謂自己的名譽和生命,只是想將警察也拉入這場獵殺遊戲中而已。
顧正熙在上一部電影中的表現令他再次想起了那個少年犯目空一切的眼神——看似一意孤行劍走偏鋒,實際在背地裡運籌帷幄,將一切都納入了他那不為人知的算計之中。要不是他最後才告訴了他死亡判定的規則,他甚至懷疑他會直接把他們所有人都變成喪屍。
能查到的資料顯示他去年從津山大學醫學系畢業,學籍狀態正常,但沒有社保記錄,說明他至今無業,也很符合某些高智商罪犯的特徵——他原本以為,這樣的人應該是強大到了不介意被當做異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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