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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煥生,我想要你的人。」祝升說,「我來金州,無關晴雨。我只是想要你的人,只一晚。我們將舊債一筆勾銷,我不會再來金州,不會再來找你。」

金喜覺得祝升簡直是瘋了。

除了長久流連風月場的人才會想著用一晚解決問題,並且他們不會有所留戀。祝升這樣的人,為什麼也會有這樣的想法?為什麼會想著用這樣的方式去斬斷一切呢?這明明會讓人更加糾纏不清。

金喜被震驚到了,連連嘆氣搖頭。

裴煥生深深地覺得頭疼,祝升有時候的想法就是這樣荒唐,莫名其妙的,不像正常人會有的想法。

祝升對裴煥生的稱呼再次改變:「哥哥,求你了。」

他真的想斬斷這一切,不想有各種藕斷絲連。他想要回夜橋,不想讓渡黃河他們失望。他要回到夜橋和他們一樣,哪怕是生活在黑暗裡,哪怕是繼續奔波殺人。他也要回到夜橋。

在金州的一切,對於祝升來說就像是一場夢。他短暫地歇了一會,喘了口氣,偷了一段閒暇時光,用來陪伴了一個人。

算不上是多麼美妙的一場夢,甚至裴煥生算不上是多麼好的一個人。

但總算是給兩年前在涼州姑臧城那晚有所交代。

金喜覺得自己再站在這裡不太好,他憨憨地笑了笑,示意自己要出去:「嘿,我還有點事,先走了。」

他可不想呆在那裡看一出活的春宮。

他前腳出了裴煥生的吊腳樓,後腳就進了紅館。紅館和其他的風月場所一樣,仙樂飄飄,緩歌縵舞。周圍人來人往,花天酒地,浪跡形骸。

翹果兒正趴在樓上的護欄處嗑瓜子,手裡攢了一把瓜子殼了。她閒得不像個頭牌,像個打雜的。她見到金喜,露出笑來,朝他努努嘴讓他伸出手,再把瓜子殼全部放在他的手掌心裡。

金喜顯然已經習慣了,他挑了挑眉,一把攥在手裡。

他和翹果兒一樣趴在護欄上,不知道她在看什麼,樓下人來人往的,大家都忙著做自己的事情,也沒什麼樂子可以看。除了台上奏樂跳舞的還算是賞心悅目。

翹果兒像是洞察到他的心思一樣,笑道:「金喜,你不覺得這些人都像螞蟻嗎?忙忙碌碌的,從這裡看,就像是一群螞蟻……嗯,興許在忙著搬家。」

「人倒是不像螻蟻。」

「人命倒是挺像的。」

翹果兒托腮,她的表情平平淡淡的,沒帶著什麼情緒,看不出來她究竟是在感嘆還是在不滿。

她換了個話題:「這個時辰,你來找我,有什麼事嗎?」

白日裡金喜很少來紅館,都是跟著裴煥生在外面瞎混。

「祝升回來了。」

金喜垂下眼眸,說著關於今日祝升回來的事情,連著他們的對話,他都全盤托出了。

翹果兒很驚訝,那樣的殺手竟然也會有這樣風流的一面。想要一夜歡愉之後就斬斷一切,這樣的話說出來實在是太不像個殺手了。

她吐了吐舌頭:「不知道的還以為裴郎君也是在我們紅館裡賣的呢。原來紅館一枝花變成了他。」

她明顯是在打趣,卻是讓金喜聽著刺耳。

金喜想了想,認認真真地說:「可是裴煥生是上面那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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