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這個地方常年有人在練劍。
否則,不至於一道一道地刮,把石壁都給刮破。
木小七站在斷崖台的中間,雙手背在身後,沒了平日的吊兒郎當,反而老成地伸手一指:
「看到沒有!」
「這就是我每天巡的山!」
竇章順著木小七所指的方向望去。
面前是皚皚白雪,幾座連綿起伏的山脈在視野中連成線,如同工筆畫,雲層繚繞在山腰之上,極其緩慢地流動著。
讓人看了都不得不拜服在自然身下。
竇章靜靜地看著木小七口中所說的山,松塔山確實是個風水寶地。
於是接下來,竇章跟著木小七的身法,在斷崖台就著清風練拳,練劍,光打在竇章背上那把黑劍上,照出堪比朝陽的火紅。
那抹紅色一閃而過的時候,翹著二郎腿坐在一塊大石處嘬棒棒糖的木小七一愣,渾身血液倒流。
他出神地盯著竇章,小聲:
「哎喲。山上這是招了個什么小怪物。」
....
夜裡,竇章動了點嘴皮功夫,總算從木小七那騙來了一壺冬日釀。
他開壺灌了一口,淺淺嘗了個味。
好酒,確實是好酒。
那天在斗台上看到木小六飲酒舞劍,帶起一陣火星的場景歷歷在目,竇章沉默著把酒壺端在手心,他骨節分明的手指摩挲著木製酒壺。
他忽然把酒壺往空中一拋,拔出後背上的黑劍,用劍身挑起酒壺,壺口大開,但一滴酒都不曾漏下!
竇章身形很快,月光下矯健的身姿勃發出年輕的生機,張揚銳利,像撒在月光里的流火,潑出一道狠戾強勁的狂風。
他腦子回憶著木小六在斗台上的身法,有模有樣地學著,但過了會兒,到關鍵的背花轉手時卻又卡住。
因為木小六隻展示過一遍,竇章還真的不太能記住其中關鍵的節點,他反覆嘗試了三四次,在無法打出和木小六一樣的劍花與劍氣時,把手裡的黑劍猛地往地上一插。
竇章弓著身,手撐著劍柄處,掌心都是汗。
欲速則不達,但他們沒有多少時間了。
竇章幾乎是無縫銜接,從松樹林出來以後他背上和手臂上都是刀傷,在松樹錯落的林中和莫嵐過了幾手後,竇章手指的骨節處全是血窟窿,所以阿元才說他身上的血腥氣重。
其實都是竇章自己的血。
儘管如此,竇章也沒鬆懈,當天賦跟不上的時候,只能靠努力來填補。
竇章緩了一會兒,擦了擦自己嘴邊的汗,血腥蹭到臉頰上,灰濛濛里多了點鮮紅,他喉結上浸潤著鹹濕的水,高山白雪裡熱得出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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