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被排斥在外的只有沈琢罷了。
他深吸一口氣,問:「你師尊為何心情不好。」
話音剛落,就看見對方臉上難以掩飾第閃過一絲嘲諷之色。
沈琢擔任盟主數百年,又是半神境界,即便趙懷陽面上也恭敬客氣的,什麼時候遭過這種白眼?他並沒有立即反應過來,再想細看時,就只看見清冷月色落在對方蒼白的臉龐上,照得眼角紅色淚痣鮮艷欲滴。
慕長淵道:「境界突破本是好事,卻有那麼多人等著看我師尊跌落神壇,誰還能高興得起來呢。」
沈琢經常皺眉,眉心處有幾道淡淡的褶皺,此言一出,他眼角眉梢都閃爍著細碎的寒光:「你是聽誰說了,還是你紅口白牙自己編的?」
頗有要降罪的意思。
慕長淵卻道:「任何風吹草動都逃不過盟主的法眼,這些話是真是假相信盟主心中有數,但您好像也從來沒站出來為我師尊說過一句話。」
沈琢淡淡道:「你在指責我。」
慕長淵無懼地與他對視:「是。」
凜風吹動山間松海,冷得像刀子一樣刮臉。
隔著幾十丈遠的距離,氣氛猶如一根逐漸繃緊的弦絲,已經進入一觸即發的臨界點。
其實假若附近有第三人,看見眼前這幅場景,應該會覺得十分荒誕——
就像兩頭對峙的雄獸,沈琢分明是當前實力占據上風的那一個,偏偏輸得一敗塗地,而慕長淵看起來從容不迫,在半神威壓的壓迫下,指尖掐緊掌心,骨節發青,幾乎掐出血來。
慕長淵喉間血氣翻湧,面上笑意不減:「或許盟主覺得自己有苦衷。」
假如他的嘲諷沒有這麼明顯,這番話可能還有些可信度。
慕長淵揚起下巴,頭微微偏向一側,一副思考模樣:「讓弟子猜一猜——盟主認為自己身為仙首,不可輕易表態,不可有失偏頗,不可徇私枉法。」
「弟子心性散漫,又慣會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盟主是真的鐵面無私,連自己唯一的徒弟都不能護著,還是希望假借他人之手,得到一些自己想聽的答案呢?」
沈琢面如冰雕:「什麼答案。」
「比如沈凌夕在放養過程中急功近利,走了邪門歪道……」
話沒說完,血紅的長軟細劍穿過狂風,發出尖銳的聲音,直刺慕長淵面門而來!
狴犴毫不示弱地挾著縛魂鎖轟然而出,上古神器和長軟劍在半空交擊,迸濺出耀眼的火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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