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長淵早就發現沈凌夕此番離開神界,沒有將歸魂槍帶出來。
三界太平無事,那柄足以撼天動地的神器恐怕被他供奉在神殿之中,再也沒有碰過。
白檀甘香凝神靜氣,蛟紗如夢似幻,屋內安靜得仿佛只有他們的呼吸和心跳。
不知過了多久,慕長淵半夢半醒地嘟囔道:「沈凌夕,都這麼長時間了,你怎麼不關心一下本座疼不疼,好歹這兩道傷也是因為你……」
回應他的依然是沉默。
半晌,久到慕長淵真要睡著時,沈凌夕嘶啞的聲音才響起:「疼嗎?」
「不記得了,可能沒有斷臂疼吧。」慕長淵閉著雙眼,緩緩勾起嘴角,輕笑道:「那次沒人哄我。」
冤種竟是
山中清靜無事, 慕長淵逐漸恢復,沈凌夕緊繃的情緒漸漸鬆懈下來,安心陪魔尊養傷。
春去夏來, 日子一天天過去, 慕長淵見了很多人、很多妖,甚至見過很多鬼, 唯獨不見漫天神佛。
與此同時, 有消息傳出, 消失已久的魂元狴犴現身了。
花前月下, 人影成雙。
石桌上下到一半的五子棋廝殺得極為慘烈,從局勢看來,沈凌夕是半點沒有謙讓。
魂元狴犴形如獅虎, 鬃毛漆黑,因而得此名。然而令人意想不到的是,這隻威風凜凜的三界九州第一魂元現身時,從兇殘無雙的猛獸變成幼崽形態,虛弱地舔著鬃毛,半眯著眼幾乎睡著。
魔尊覺得有些丟臉,板著臉道:「不許笑!再笑不給看了!」
沈凌夕瞥了他一眼,伸手去摸狴犴的腦袋,而狴犴似乎也願意同他親近, 頂著滿頭鬃毛用力蹭了蹭他的掌心——要知道當年狴犴可沒少在這位上神的金身上咬出傷痕。
魔尊半躺在美人榻上,將手中的汝窯瓷杯對著光, 細細端詳著上邊的紋路和細膩溫潤的質感, 一點兒也不擔心被秋後算帳:「心魔到死都以為是本座算無遺策, 將他逼至絕境,也不想想問題出在誰身上。」
「若非三毒受他之命前來刺殺舊主, 本座不會得知你道心有異;心魔不貪圖慕晚螢的心血,就不會落入沈琢設下的陷阱,走向滅亡的每一步都是心魔咎由自取,和本座有什麼關係。」
沈凌夕收回目光,淡淡道:「那你認為他輸在哪。」
慕長淵將那隻精緻小巧的杯子擱在石桌上,剛用法術提起茶盅打算往裡加茶,就被沈凌夕按住:「今日多飲了一杯。」
慕長淵瞪了他一眼。
但如今魔尊修為尚未完全恢復,胳膊擰不過大腿,只得作罷:「他從來沒有過贏面,也就不存在輸在了哪裡。不過假如本座的另一尊法相沒被他吞噬,或許本座會開心一點。」
慕長淵破壞天道法相,引來萬鈞雷霆,好不容易換了個爐鼎之身,還沒用一次就報廢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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