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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蝶的總包不僅裝修得像個紫禁城,就連今天會客的賭場包廂都採用蘇州園林的構造,亭台樓闕,青煙裊裊,連陪酒女郎都穿著齊臀的改良式旗袍,柔中帶騷,頗有些文化人的情調。

王肖財一臉痞笑,「我們見過,知己知彼。」

確實是知己知彼,陳東實笑而不語,接過美女遞來的茶盞,不動聲色地抿了一口。

梁澤溫溫開口:「早聽德叔提起王伯,大讚您當初連剿警察窩、一人干翻一整個緝毒隊的故事,梁某佩服,一直都很想向您討教問詢。」

王肖財神色一飄,目光如遊魂般渡到那張與李威龍如出一轍的臉上,故作驚訝道,「這是......?」

「這就是我剛剛跟你說的那位,跟那個小警察長得一模一樣的小梁,梁澤梁警官。」馬德文將糕點推到梁澤和王肖財面前,「你們都是有眼界的人,知道刀疤臉大勢已去,一個兩個地來投靠我,有你們這樣的精兵良將,我老馬何愁那群吃公家飯的?」

眾人一陣鬨笑。

陳東實垂眼觀望,還好,王肖財見到梁澤的反應比他想像中的要冷靜,他不是傻子,有馬德文在,自然不敢輕易對梁澤下手,就算有疑心,也得挑個方便的時候。

「我沒什麼文化,但也知道,良禽擇木而棲。」王肖財擼了擼袖子,將胳膊上那一大片蛇盤牡丹的紋身曝露在陳東實眼前,「蹲了這麼多年,《孫子兵法》沒白讀。我要是早幾年有這意識,當初又怎麼會中那小子一刀?」

話一說完,王肖財微側過身,將裡頭的襯衫一把撩起,露出背上那道半米多長的巨型傷疤。

那是一條已經黏連痊癒的刀疤,從王肖財左肩胛處,斜穿整個後背,遠遠看去,就像一條怪異扭曲的紫色蜈蚣。

王肖財惶惶回憶道,「那小警察可不好對付,骨頭硬得很。幸好我命硬,還了他四刀,不然現在各位就看不到我坐在這裡喝茶了。」

陳東實瞟了眼身邊的梁澤,只見他眼皮都沒眨一眼,只顧輕撫著手上那枚隱隱含光的鑽戒,表情深邃而不可測。

「你說呢?梁警官?」王肖財將一杯新茶推到他面前,「這樣的人,他該死不該死?」

「該死,」梁澤接過對面遞來的茶盞,吹了吹氣,柔聲慢語:「要我說,四刀哪裡夠,該多捅幾刀才是,最好讓他永遠不能翻身。不然以後哪天詐屍還魂,來索你的命,德叔可就少了一個得力幫手咯。」

「梁警官幽默風趣,我喜歡。」王肖財勾起一笑,目不轉睛地看著梁澤的臉,「不過我想,還魂怕是不可能了。我那四刀就算要不了他的命,但我還殺了他那麼多同事,想必他不死也得掉層皮。」

「什麼殺不殺的,怪嚇人的。我老了,聽不得這樣動刀動槍的事。」馬德文忙笑了笑,示意張猴先把閒人帶出去,他站起身,高舉著杯,對著在場三人道:「今天我老馬以茶代酒,正式歡迎王兄和梁警官加入金蝶!」

茶杯叮噹碰撞在一起,男人們都有些沸騰。尤其是梁澤,陳東實順著桌底向下瞧去,見他那隻半藏在袖子裡的手,早已擰成了顫抖的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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