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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說外蒙不興過中國節,可咱們到底也是中國人,怎麼可以就這麼糊弄著過呢?」梁澤眼珠子一轉,心中早有想法,「要不然,咱們去滑雪吧!」

「再說吧。」陳東實難得提不起興致,懨懨然看了眼窗外,起身朝外走,「哎,心裡煩得很,還是早點回去吧。」

「真要走啊?」梁澤看他一副魂不守舍的樣子,當他是前晚上上大夜,還沒緩過來,「要不要帶兩包大棗回去啊?前幾天單位發的,老多,我一個人吃不完,帶回去給嫂子吃啊?啊?」

「不帶了不帶了,多少特產都被你拿去送你嫂子了,」陳東實拿起門口的傘,一步三回頭,「上回的梨,還有那個奶糕,亂七八糟的,我家都要被你送的東西塞滿了。」

梁澤笑著送他出門,「好嘛,東西都給你備好了,還不領情,好心當作驢肝肺。」

陳東實拍了拍他的肩,留下一句「謝了」,便鑽進了車裡。

他先是給肖楠打了個電話,問了嘴晚上要帶的菜,他回程正好路過菜市場。放下電話後,還是心慌,或許是累了,也或許是多想,陳東實總覺得沒來由地煩躁。

徐麗再次醒來是六七個小時後的事。

周身已然空無一人,唯獨剩下的,只有檐角滴答滴答、滴答滴答的水簾。

遠山處的郊區村落,間歇傳來幾聲狗吠。深不見底的夜裡,唯有幾盞零星的燈,拼湊成一條勉強還算路徑的走道。

徐麗忍住劇痛,顫巍著從地上爬起。殘缺的化工池映出她一身粗暴的抓痕和淤青,胸口,後背,大腿根,腳踝,無一處不帶著破皮和粉色的息肉。

徐麗強忍住淚,將地上的衣物往身上一卷,隨便裹了一裹。烏紅的血順著大腿根潺潺流下,她用手往裙底摸了摸,終沒忍住,扶在牆頭哭出了聲。

為什麼?為什麼要這樣對我.......我到底犯了什麼錯......究竟是為什麼?!

徐麗不甘地想,在劇烈的疼痛和恥辱感中拉扯。生理層面的折磨讓她幾近崩潰,看著身上不盡其數的傷痕與污血,她掩面長泣,對著荒無人煙的長空,發出陣陣悲痛的嘶鳴。

「這群混蛋.......畜生.......你們都不得好死……不得好死——!」

女人抱緊自己,撕心裂肺地慘叫著。指尖不小心觸破水中倒映的面龐,將池塘擾成一幅扭曲的畫作。她任由淚水墜入湯波,慟哭一場後,重新艱難地站了起來。

手機早已被劉成林那伙人給砸爛了,徐麗看不到時間,也聯繫不到別人,甚至連基礎的照明設備都沒有。她只能擦黑走在夜裡,憑藉記憶,攀爬行走。

碎石子和藤蔓刺穿腳心,將她的腳背颳得鮮血直流。徐麗無暇顧及,裹著碎布條子似的衣裳,一步一步朝有光的地方趔趄前行。

豈知到了某截山路的下坡處,不知怎的,徐麗腳底一滑,整個人連翻帶滾摔進了泥溝。

情急之中,她攀住旁邊一塊凸起的巉岩,無奈外力實在兇猛,白嫩的掌心划過石片,割出一條十多厘米的血痕。

看著那道傷痕,女人再也無法忍受,慘叫一聲,仰天大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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