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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予懷做夢般自語喃喃:「我怎麼……哭了?」

圖南山中,衛聽瀾正冒著雪策馬飛馳。

侯躍追隨在他身後,憂心忡忡:「衛小郎君,往南走,真能找到大夫?萬一咱們再遇上刺客……」

「高邈等不了太久。」衛聽瀾狠狠抽了一馬鞭,「得再快些,這馬太慢了!」

其他幾個跟著衛聽瀾的士兵也很吃力。他們的馬匹至少有一半被下了藥,要麼被那些刺客亂刺一通受了傷,要麼跑沒影了,找回來幾匹能用的也多少受了驚,想快也快不起來。

侯躍駕著馬,想勸又不知怎麼開口。

雖然他向來憎惡陳莽背後嚼舌根的做派,但對這傳聞中性情乖僻的衛小郎君,也確實免不了心存疑慮。

這少年人的性子也不知隨了誰,既不像他爹,也不像他兄長,從朔西往澧京這一路上就窩在馬車裡,出來了也是陰鬱地抱著一把劍不聲不響,實在是個古怪人。

當然他侯躍也不是那種因為人家年紀小、性子怪就瞧不起人的短視漢。昨日若非衛聽瀾察覺有異,提前做了部署,光憑那些從天而來帶著臂弩的刺客,便夠他們喝一壺了。

不止如此,朔西突騎用刀不用劍,就是因為雙面開刃的劍碰上重兵器易折斷,可衛聽瀾憑那一手奇譎精湛的劍術,竟能同那使重鞭的刺客正面較量而不落下風,這點他打心眼兒里服了。

可就是在圖南山中找大夫這事兒吧……他怎麼聽怎麼不靠譜。衛小郎君自個兒也說不清大夫究竟在哪,只知道在南邊,可南脈那麼大,他們這不是大海撈針麼?

侯躍悄悄跟邊上的人打眼色:「訓哥,老焦,你們說……」

于思訓低聲打斷他:「你別多話。反正也派了人往澧京求援,不會耽誤什麼。小郎君執意往南,咱們跟著就是。」

焦奕看了眼衛聽瀾的背影:「年輕人麼,關心則亂也正常。不過往南究竟是不是無用功,咱們也得親自走一趟才知曉。」

侯躍看素日裡最有頭腦的兩個人都沒有異議,也就不好再問下去。再一抬眼瞧見衛聽瀾滿身的風霜,更是什麼質疑的話都不忍心再說了。

罷了,衛小郎君也算是高將軍帶著長大的,兩人不是兄弟也勝似兄弟,若是高將軍真有什麼不測……跑了這一趟,總比待在營地聽天由命能讓他心裡好受些。

衛聽瀾策馬疾馳了大半宿,身體被風雪吹得幾近麻木,呼吸中也好似淬著冰霜。

前世高邈背著他殺出重圍,便朝著圖南山南脈逃匿藏身,後來將死之際拋下他,拼著一口氣去引開了刺客。

衛聽瀾獨自一人拖著傷體,在雪中既尋不到高邈的蹤跡,也辨不清方向,沒走多遠就倒在了大雪中。

就在他以為自己會凍死在雪地里的時候,恍惚看見一個月白色的身影停在了他身前,拂去了他背上的積雪。

等到他徹底清醒過來,人已到了京城的祝府。

祝予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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