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著,這難道還是個劫富濟貧、看人下碟的山匪?
祝予懷心情複雜地頓了頓,繼續道:「你方才說,你的同伴中有人中毒,需要大夫?」
「正是。」衛聽瀾回過神來,此刻最要緊的事是為高邈解毒。
他飛速地思考著該怎樣勸說祝予懷和自己一同前去救人,卻聽祝予懷向護衛吩咐:「去請方先生過來。」又轉頭向衛聽瀾解釋道:「在下的師兄常年雲遊行醫,見過不少怪病奇毒。他若願與你同去,或許能幫上忙。」
衛聽瀾有些詫異,遲疑地答道:「那……多謝。」
祝予懷笑道:「不必客氣。小兄弟如何稱呼?」
「我……」衛聽瀾一噎。
他習慣了對不信任的陌生人隱瞞身份,可誰能想到車裡的人就是祝予懷!
他的名字和朔西衛家綁在一起,現在才坦然相告,不就等於承認那方才說的什麼行商是胡謅的?
以祝予懷謹慎的性子,怕是又要費不少時間叫他自證身份。
衛聽瀾靈機一動:「我叫陳莽。」
祝予懷和煦地點頭:「陳小兄弟稍等片刻,我叫人去打點些可能用得上的藥物。」
兩個護衛領命而去,衛聽瀾道過謝,怕多說多錯,靜默地垂了眼。
祝予懷見穩住了他,嘴角噙著的微笑越發親和,走近兩步同他閒聊:「小兄弟的主家也是往澧京去?年節將至,是販年貨的麼?」
說著,他又露出幾分真誠的、恰到好處的疑惑:「你看著年紀不大,怎麼也出來走貨了?這山高路遠的,你們能趕得及在年前回鄉過節嗎?」
啊!我就知道。衛聽瀾在心裡嚎叫,真是麻煩!
他一邊在心裡努力編造自幼與家人離散、被姓高的行商收養的悽慘身世,一邊估量著越過那些護衛直接搶人的可能性。
還沒等他醞釀出一個天衣無縫的回答,鎧甲顛簸的聲音伴著馬蹄聲破開雪幕,遠處馬道上出現了幾個策馬趕來的士兵。
侯躍搓了搓凍僵的臉,瞧見遠處那麼一大群人,衛聽瀾安然無恙地立於其中,頓時激動地高聲呼喊:「衛小郎君!衛小郎君!可是大夫找著了?」
祝予懷抬眼望向遠處那些士兵,又回眸看了看僵在原地、耳根泛起可疑紅色的少年。
與衛聽瀾身上的玄鐵甲不同,那些士兵的盔甲是大燁戍邊將士的常見形制。圖南山好歹挨著澧京,盜匪再囂張,應該、不至於能搶到這麼多件吧……
「衛小郎君」的回聲在山間迴蕩,祝予懷隱約覺得這個姓氏好像三天兩頭在他耳旁打轉,好像,昨夜是不是剛講了個話本子來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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