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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住。」祝予懷抬手正色道,「我沒娶親。」

謝幼旻幽幽道:「阿懷你不用安慰我,我比你年長一歲,竟還連個心上人都沒有,這是我自己的問題……」

祝予懷一個頭兩個大,氣定神閒的樣子再也繃不住了,搡著他往車上走:「德音她都還沒及笄!上車,咱們上車再敘!」

別在外邊丟人了!

謝幼旻被祝予懷塞上了車,帘子一掀,便有一股清心寧神的苦澀藥香撲面而來。

車廂中間綴著淡青色的軟簾,用小勾分掛車壁兩側,放下來便能隔成里外兩間。

德音坐在外間的小榻上,裡間還陳設著一張更大些的可坐可臥的窄榻,一方帶抽屜的簡潔小桌,上麵攤著一幅沒畫完的墨竹圖,邊上還有些零散的書籍。

謝幼旻在車外乍一眼沒看清,現在才發現德音還是個身量才到他腰的小丫頭,尷尬地摸了摸下巴:「抱歉啊,阿懷你也知道,我這人有時候就是有些奇思妙想……」

「是了,幼時也數你最愛天馬行空。」祝予懷取笑道,「多年不見,想不到剛一重逢,就讓我好生重溫了一回。」

兩人相顧而笑,謝幼旻怕弄髒了書畫,在裡間那張置了坐墊的窄榻上束手束腳地坐了,打量著這一覽無餘的車廂,感嘆道:「這未免也太儉樸了。你二人同乘總有些擠,何不多賃一輛?」

祝予懷看他坐得拘謹,理了理桌案騰出些位置,笑說:「後面那輛馬車原本就是給德音備的,可她非要同我擠,要替祖母盯著我呢。」

德音義正辭嚴:「公子路上難受了總自己忍著,夜裡魘著了也不叫人,就得有人時時刻刻看著才行。」

「德音……」祝予懷不妨被揭了老底,不甚有底氣地說,「我心裡都有數的,真不打緊。」

謝幼旻看得稀奇,偏過頭來擠眉弄眼:「想不到啊,我們阿懷竟被個孩子管著呢?」

祝予懷苦笑:「還不是怕她寫信同祖母告狀,平白惹她老人家擔心。你別擠兌我了,不是有話要同我說?」

謝幼旻一拍腦袋:「哎,險些忘了,我方才在路上遇到了朔西的衛家二郎,聽說你把大夫借給他們了?我帶的人里也有幾個懂醫術的,若是有需要,你只管開口。」

「不礙事。我也算久病成醫,能應付。」祝予懷說著,思忖道,「說起來,那些朔西的將士有不少人受傷,比我更需要人手……」

謝幼旻看著他:「真奇了,那衛二郎也和你說了一樣的話。」

「嗯?」

「我本想遣一半人去幫他們,被他謝絕了。說是刺客眼下行蹤不明,他們朔西的將士身經百戰不懼刀戈,倒是你們在圖南山中恐怕有危險,更需要人相護。」謝幼旻贊道,「此人當真有風骨,自己都快撐不住了,還記掛他人的安危,這是念著你的恩呢。」

祝予懷聞言愣了一愣。說起來,真正對衛聽瀾有恩的也該是師兄,自己從頭到尾所做的不過是送了壺酒、借了藥材和幾匹馬而已,並不值得被掛懷於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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