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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幾天往衛府多回些年禮就是。

祝予懷點頭笑說:「如此,便先謝謝濯青了。」

相互告辭後,衛聽瀾和高邈上車離去。

等到馬車駛離祝府,徐徐拐上街道,高邈滿肚子的問題終於問出了口:「你在人家家裡幹了些什麼?這手好好的怎麼傷了?」

衛聽瀾懶得解釋:「傷便傷了,我被我爹揍得下不來床也沒見你問,大驚小怪做什麼。」

「這能一樣?」高邈眯起眼來,「你不會真惹事了吧?我看祝郎君身邊的侍衛從頭到尾就沒拿正眼看過你,你倆結梁子了?」

「怎麼可能。」衛聽瀾嗤笑,「那個姓易的眼睛有點毛病,沒事就愛翻白眼,你擔待些。」

高邈心說我信你個鬼。

「你可安分些吧。」高邈苦口婆心,「我看祝郎君斯文儒雅,高風峻節,是個值得結交的人。你與他交好,往後在澧京也算有個能說上話的友人,這不好嗎?你平白無故的招惹他身邊的人做什麼?」

「斯文儒雅、高風峻節……」衛聽瀾咂摸著祝予懷那克己復禮的君子貌,笑了,「你這是怕我哪天犯起渾來沒人攔著,提前給我物色管教先生呢?算盤打得挺響,但我可不是近朱者赤的料子,我心黑著呢。」

高邈嘁了一聲:「少跟我在這兒貧。你愛咋咋地,至少別給人家添麻煩。行了先不談這個,有件事得同你說。方才我在祝府看到一幅觀音像,覺得有些古怪,又怕是自己多心了,沒好直接問。思來想去,還是命人去查一查比較好。」

衛聽瀾擺弄著手裡的帕子,隨口道:「什麼樣的觀音像?」

高邈說:「那像大約半人高,就掛在祝郎君書房牆上,乍一看與尋常觀音像大差不差,不過觀音手裡拿的是梅花枝。我也只是偶然瞥見,隔著半開的窗,看得不算仔細,旁敲側擊問了問那小姑娘,才知道是壽寧侯世子送的織毯。後來她帶我去了放雜物的庫房,好傢夥,那屋裡半間堆的都是織毯,我大致翻了翻,只要是繪了人像的,手裡都拿著梅花枝。」

衛聽瀾想了想:「澧京人本就喜梅花,也不算奇怪。」

「可我總覺得不安。」高邈猶疑著,「拿著梅枝的觀音像,上回看到,還是在瓦丹人的身上。」

「瓦丹人?」衛聽瀾手上一頓,神情冷了下來,「那些畜生,也會信佛?」

「所以我才覺著蹊蹺。」高邈回憶著,「我們的人清理戰場時,的確曾從幾具瓦丹人的屍體上搜出過觀音像。當時雖覺奇怪,但也沒多在意。現在想來,他們將畫像摺疊起來用布包著,放在胸口的位置,倒像是把它當作護身符一樣。」

衛聽瀾皺起了眉:「瓦丹人沒道理忽然就信奉起中原的佛教,他們的地盤也養不出梅花。你方才說,織毯是謝幼旻送的?他從哪兒弄來的織毯,打聽清楚了嗎?」

「檀清寺。」高邈肯定地答道,「我聽祝府那位曲管家說,謝世子前些日子去寺里拜佛,本打算給祝郎君點一盞祈福燈,保佑他返京之路順遂。後來不知怎麼的……世子捐了一大筆香火錢,點了一整屋的祈福燈,又給兩尊佛像塑了金身,然後載著滿滿三大車的織毯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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