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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本來是想逗一逗衛聽瀾,卻不想這人非但沒有炸毛反駁,反倒捏著那荷包往後挪遠了些。

祝予懷看著他這般情態,唇邊的笑略微一頓。

做什麼?他不會真醞釀著要哭吧?

祝予懷小心地探頭去看他:「濯青?」

衛聽瀾彆扭地躲了一下,偏頭時被祝予懷敏銳地捕捉到了眼角的微紅。

被德音哭怕了的祝予懷心頭一跳:「到底出什麼事了?」

他回想起衛聽瀾從昨夜至今的種種異樣,越想越覺得可疑。

「你今日總在出神。」祝予懷挨近了些,「昨日除夕宮宴,有人為難你了?」

衛聽瀾搖了下頭,只覺得自己這樣子尷尬又丟人,不自在地往被窩裡縮了縮。

落在祝予懷眼中,他這樣一聲不吭地抱著被褥,就像顆被霜打了的小白菜,看起來委屈壞了。

祝予懷想到自己送的虎頭鞋,心裡愈發不安:「那是……想起家人了?」

「不是。」衛聽瀾閉了下微酸的眼,自知糊弄不過去,索性扯了個現成的藉口,「算了,告訴你也無妨。昨日宮宴上有則喜訊,涇水流寇並圖南山匪患已除。刺殺一案,大約很快便能結案了。」

「『匪患』?」祝予懷一怔,不由得蹙起了眉,「刺客怎可與流寇盜匪混為一談?事涉邊疆,豈能如此草率便結案。聖上不是說……」

「他說什麼?要為我做主麼?」衛聽瀾搖了搖頭,低聲哂笑,「場面話罷了。正因為事涉邊疆,他才更急著要壓下去。他忌憚得很,生怕查出了什麼不該查的東西被朔西緊抓不放,更怕我父兄圖謀不軌,藉機生事。」

祝予懷看著他唇畔微諷的輕笑,一時啞然。

自古勇略震主者身危,功蓋天下者不賞。而今親眼所見,才知帝王的忌憚是何等叫人心寒。

祝予懷最終只嘆了口氣,抬手輕搭著他的肩,勸道:「濯青,京中人多眼雜,這話只同我說便罷了,莫叫旁人聽了去。」

衛聽瀾心緒平復了些許,扯出個笑來:「放心,我踩過點了,你這院落清靜偏僻,是個密謀的好地方。悄悄話咱們挨近些小聲地說,天知地知,你知我知。」

祝予懷不料他這時還能開起玩笑來,無奈道:「濯青……」

「我說真的。你不是說,遇到難事可以同你商量麼?」衛聽瀾湊近了一些低聲道,「聖上如此急於結案,可見此案大約牽涉到了京中勢力,甚至牽扯到了皇室。依你之見,刺客可能是何種身份?」

祝予懷被這氛圍感染,也不由得壓低了聲:「我對京中形勢所知不多,猜不出來。不過,就你方才所言,有一點似乎說不通。」

「哪一點?」

「你沒覺得古怪嗎?」祝予懷盤膝坐到床上,梳理起思路來,「在國都邊上行刺,堪稱鋌而走險,幕後之人應當有十全的把握,確信那批刺客身上沒有半點能暴露他身份的痕跡。可你剛才說……聖上或許是察覺到了什麼不可深查的東西,不得不匆忙結案。能讓一國之君如此緊張的線索,當真是刺客不慎留下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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