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呼吸略微一滯,心臟在胸腔里愈發沉悶地跳著,不僅痛得難受,還開始隱隱發慌。
他不明白衛聽瀾拿這個是要做什麼,總不能是威脅他,不喝藥就要把玉韘收回去吧?
祝予懷心緒微亂地閉了眼,裝作沒看見。
衛聽瀾在床沿坐下,自顧自地撈出他的手來將玉韘戴了上去,又捏著他的手腕重新放回被褥里。
「我方才的話不是在哄你。」衛聽瀾說。
祝予懷緊閉著眼裝聾作啞。
衛聽瀾也不確定他有沒有聽見,挨近了一些接著道:「等天暖些了,我就帶你去景衛的校場玩兒。景衛的主職是做引駕儀仗,那是給皇家撐場面的,肯定什麼好東西都有。這玉韘你不是很喜歡嗎?到時候我給你整兩把相配的良弓,咱們把場子清了,人都打出去,由著你想玩多久玩多久……」
祝予懷忍無可忍地睜開眼睛:「那是皇家的校場。」
衛聽瀾看著他低笑:「那又怎樣?皇帝巴不得我把景衛那幫紈絝得罪個遍,你放心吧,他肯定縱著我。」
祝予懷沒力氣起身敲他的腦殼,只能懨懨地靠著床頭道:「你若不能服眾,將來如何在景衛中立足。」
衛聽瀾沒心沒肺道:「誰說我不能服眾?誰敢不服,我把他打服了就是。那些個酒囊飯袋就是皮癢,揍一頓就老實了。一頓不夠就揍十頓,保管他們見了我就繞著走。」
祝予懷……
祝予懷放棄了思考,重新閉上了眼。
將門虎子的御人之術,他不是很懂。
衛聽瀾忽然警惕地一轉頭:「有人來了。」
祝予懷惦記著棗花蜜,疲倦道:「是阿鳴吧。」
「不像。」衛聽瀾站起身來,「我出去看……」
話未說完,就聽見院裡曲伯義憤填膺地痛呼:「磚啊!牆頭上那麼大一塊磚哪兒去了!」
衛聽瀾剛邁出的步子頓時沒有骨氣地收了回來。
又有一個陌生的聲音道:「曲管家,公子病著呢!你還管那磚不磚的!」
「哦對對,老糊塗了……」曲伯一停,轉而又悲痛欲絕地哀嚎,「哎呦公子啊!公子怎麼樣了!」
顫巍巍的腳步聲就往屋裡來了。
然而事情遠比衛聽瀾想像得更加可怕。
他眼睜睜看著曲伯身後跟著個提藥箱的大夫,大夫身後跟著德音,德音身後跟著祝東旭,祝東旭身後跟著被喬姑姑攙扶著的溫眠雨,一大家子浩浩蕩蕩地進了祝予懷的臥房。
一行人的最後,還有捧著一罐棗花蜜姍姍來遲、正一臉茫然著的易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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