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聽瀾心頭輕跳,像有小馬駒在他肚子裡揚蹄撒歡似的,一下比一下更鼓譟。
所以在祝予懷眼中,男子與男子,亦可遵從本心麼?
衛聽瀾的唇邊慢慢延展開笑意。
「九隅兄果然寬容豁達,胸納百川。」他深深投去一眼,「受教了。」
*
與此同時,衛府長廊一處不起眼的拐角,細碎的喘息聲和纏鬥聲窸窣不止。
被壓在牆上的焦奕終於掙脫了一隻手,將身前的人猛地推開了。
「於兄!」他靠著牆急促地緩著氣,「你、你這,怎能……」
于思訓的衣襟有些微亂,全無平日裡穩重自持的模樣。
他的視線落在焦奕下唇滲血的傷口,略一沉默,開口卻帶了幾分冷:「我怎麼了?」
焦奕咬牙擋住半張臉,豁出去了:「你說你怎麼了!」
于思訓眉頭輕動,還是面無表情:「不就是親了一下。」
焦奕難以表述自己的震撼,失聲道:「你管那叫『親了一下』?!」
天地良心!他好好地走在路上誰都沒惹,莫名其妙地被攔腰一拐摜在牆上,甚至連個喘息的機會都沒有,就被這人兇殘地咬著唇劫掠——這也能叫親了一下?
于思訓眉宇間仿佛凝了冰霜:「不然?」
焦奕狠狠一噎。
他本能地覺得自己是被非禮了,但也許是做了太久的流氓遭了報應,他發現自己對著于思訓這一臉冷然的正經樣,竟毫無控訴的底氣。
于思訓見他不答,臉色更沉了些:「就這麼難以接受?」
焦奕抵著身後的牆,逃又逃不得,頭皮發麻:「接受什麼?」
「我等了很久。」于思訓迫近一步,「你沒有什麼要對我說的?」
焦奕被他直視的目光逼得竟有些背後冒汗,色厲內荏道:「有什麼可說的?」
分明自己才是被占了兩回便宜的那個,怎麼搞得好像他欠了天大的債,還被債主追殺上門了?
于思訓盯了他很久,在這人閃躲的目光里,心一點點冷了下去。
「你招惹我,又將我棄如敝履。」于思訓言至此處,聲音已帶了些許啞意,「沒半句解釋?」
焦奕愣在原地,只覺腦袋裡不清不楚的,萬般狡辯堵在嗓子眼,一個字也憋不出來。
兩人沉默的那片刻間,他連于思訓的呼吸都快聽不到了。
焦奕心虛地移開眼:「我……」
于思訓緊了緊拳,憤然抽身往回走。
焦奕一骨碌竄了起來:「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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