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予懷這才放下了心。
有壽寧侯盯著,總不至於讓他胡亂發揮,鬧出太誇張的動靜來。
謝幼旻心中有了謀算,沒再多逗留,趕在曲伯發現前又原路爬牆跑路,興沖沖地回去醞釀大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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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一早,祝府早膳時間剛過,衛聽瀾就出現在了祝予懷的院子裡。
彼時祝予懷手裡拿著截竹子,正背對著院門慢悠悠地複習衛聽瀾教他的那套劍法。
聽見腳步聲,他還以為是易鳴回來了,頭也不回道:「阿鳴,一會兒出門前,記得幫我把裝好的紅豆糕帶上。」
衛聽瀾有些想笑:「九隅兄怎麼這般貪吃,連去赴宴都要備著點心。」
祝予懷聞聲動作一頓,詫異地回過頭:「濯青?」
說完他才反應過來自己被打趣了,又佯怒地笑罵:「好沒良心,春花宴賓客眾多,難免上菜慢,我是怕你起晚了沒吃早膳,給你備著墊肚子的。」
衛聽瀾麻溜地討饒:「是我不識好歹了。」
他認錯認得太迅疾,祝予懷忍俊不禁:「知道就好。」
衛聽瀾走近了些,視線落在他剛拆了紗布的左手上,又問:「你這傷口還沒好全呢,怎麼練起劍來了?」
說話間,竹子就被他順手沒收了去。
「我只用右手,不會牽扯到的。」祝予懷也沒反抗,只無奈地一笑,「你怎麼來得這樣早?武試累了幾日,不偷懶多睡會兒麼?」
他不過隨口調侃一句,衛聽瀾卻像被戳中什麼心事,略顯心虛地摩挲著手裡的竹子,有點不敢同他對視了。
正所謂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他和祝予懷同榻而眠十餘日,昨夜枕邊忽然空了,哪裡還睡得安穩。
輾轉到黎明他才勉強打了個盹,就那麼一小會兒,還做了個難以啟齒的夢。
夢中他回到了幾日前的清晨,祝予懷睡眼朦朧地窩在他身邊,軟綿綿地伸手往他身上亂摸。摸著摸著,兩人的頭髮不知怎的就纏到了一起……
這要命的夢讓活了兩輩子的衛小郎君對自己血氣方剛的身體有了極其深刻的認知,天沒亮就偷偷摸摸地爬起來洗床單,羞愧得不敢回去睡回籠覺了。
衛聽瀾一回想起那綺夢,身上就又開始燥熱,趕忙揮散腦中荒唐的畫面。
「我……醒早了,閒得無聊。反正一會兒也要去遮月樓,索性來尋你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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