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予懷被他拉著一路疾走,心有餘悸之際,還有些吃驚:「濯青,你認得路?」
「文淵堂嘛。」衛聽瀾頭也不回道,「上回來時就記住了。」
芝蘭台每年年初都會重調座次,按照文試的考校排名,把學子們分做三堂——文淵堂、知善堂、明理堂。
衛聽瀾與祝予懷都在文榜前二十名,自然是分去了最靠前的文淵堂。
好不容易甩掉追著他們瞎起鬨的季耀文,兩人氣喘吁吁地趕到文淵堂前,又見還有個不速之客正等著他們。
多日不見的陳聞禮還是那副謙和的模樣,看見他們,淺笑著招呼:「衛郎君,祝郎君,別來無恙。」
衛聽瀾不動聲色地一挪步,擋在了祝予懷身前:「你有事?」
陳聞禮不好意思道:「上回欠衛郎君的銀兩,還沒來得及還。」
衛聽瀾皺了下眉:「那便不必還了,也沒幾個錢。」
陳聞禮忙上前幾步:「那怎麼成,弄髒了衛郎君的衣裳,還是要……」
衛聽瀾抬手攔了他一下,似笑非笑地加重道:「我說了,不必還。」
陳聞禮稍顯尷尬:「這……衛郎君如此推拒,可是對我有些成見?」
他們在堂前逗留的這一會兒,已有過往的學子好奇地望了過來。
祝予懷總覺得這話綿里含針,擔心兩人要起衝突,正要勸撫時,卻聽衛聽瀾笑了起來:「陳兄這是哪裡話。」
他向陳聞禮逼近一步,話語真切,眼神卻涼嗖嗖的:「我聽聞前些日子陳兄屋舍進蛇,受驚不小。這銀兩你還是好生留著,買些藥材給自己補補身子吧。」
陳聞禮的面頰不自然地抖了一下,乾笑了幾聲:「也好,多、多謝。」
說話間,龐郁拿著幾冊書卷從旁經過,看見堂前的三人,皺眉頓了下步。
他掃了眼頭頂「文淵堂」的牌匾,不解地看向陳聞禮:「你今年不是分去知善堂了麼,一會兒便是晨課,你怎麼還在這裡?」
陳聞禮的臉色越發難看了起來。
他本就徘徊在文淵堂的倒數幾名,今年有祝予懷和衛聽瀾憑空而降,占了名額,自然就把他這個鳳尾給擠了出去。
他們三人現下還在門口拉拉扯扯,倒顯得他像是來自取其辱的。
「我就是……有點小事尋衛郎君,這便去了。」陳聞禮勉強解釋了兩句,就漲著臉難堪地離去了。
等祝予懷回過頭時,龐郁早已自顧自地進了學堂。
耽擱了這一陣,衛聽瀾和祝予懷進屋時已有些晚,兩人在最後一排的空位落了座,正好坐在龐郁身後。
衛聽瀾剛放下書箱,姍姍來遲的顏庭譽闖了進來,占據了他們右側的空座。
她喘著氣向前望了幾眼,自語道:「嘖,這位置偏了些,沒人替我擋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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