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大營的兵符早就被壽寧侯交了出去,飛虎營如此緊要,應該被牢牢捏在明安帝手中才對。
不過遮月樓從上至下天衣無縫的偽裝,確實像極了傳聞中神龍見首不見尾的飛虎營……
衛聽瀾兀自沉思的這一會兒,岳潭已繼續說了下去:「不過現在還有一個問題。即便我們這次成功劫下了百花僵,瓦丹人保不準會換條路線再運。你可有好的應對之策?」
這一問讓衛聽瀾回了神,他暫按下雜念,思忖道:「目前來看,瓦丹運百花僵是為了謀財。只要斷了他們的發財路,這問題也就迎刃而解。」
岳潭立即問:「如何斷?你有一勞永逸的法子?」
衛聽瀾點了點裝著百花僵的木匣:「這就得看你們有多大能耐,能搶回多少百花僵來了。」
要斷人財路,最好的辦法就是將這路占為己有,再狠狠踩碎踏爛,讓後來者無利可圖、血本無歸。
衛聽瀾思及此處,心中安定了些。
雖然看不透遮月樓的底細,但只要遮月樓有與瓦丹細作較量的實力,許多事就好辦了。
*
萬壽節很快如期而至。
天子誕辰,自是要大赦天下、舉國同慶的。按照往年的流程,百官拜賀獻禮之後,明安帝還要在麟德殿擺一日的流水席,大宴群臣。
芝蘭台亦要停課一日,為彰顯聖恩,學子們也被特許在麟德殿外的曲晏廊參加酺宴。
於是四月初八那日一早,衛聽瀾照常往祝府來,準備蹭祝予懷的馬車一道往宮中赴宴。
往常這個點,祝予懷差不多已用過早膳,換好外袍等著易鳴去套車。但今日,他卻難得在衣櫃前陷入了躊躇。
天子壽宴,穿素色舊衣顯然不合禮數;好在芝蘭台也給學子們定做了適合典儀的正裝。他正要伸手去拿時,卻一眼瞥見了過年時喬姑姑給他裁的新衣。
這些新衣的料子還是衛聽瀾送的,被他擱置至今,有好幾件甚至不曾上過身。
他改了主意,將它們挨個取了出來,一件件往身上比劃,越比劃越糾結,最後還是沒忍住,翻出了除夕夜時穿過一回的絳紅衣袍。
低調的紅在眼前鋪展開來,比暮晚的霞光更暖一些,讓他想到了除夕那一夜輕搖的燭火。
那時他與衛聽瀾相識不久,約好了一起守歲,他就穿著這身衣裳坐在燈下數花椒……那夜衛聽瀾醉得不成樣子,卻還是來赴約了,發起酒瘋時就像什么小動物似的,一直往他袖子裡拱。
祝予懷回憶著那夜的細節,心中就泛起了些微漣漪。
他披上衣袍,仔細穿戴整齊,在腰間掛好玉韘,而後半是期待、半是忐忑地望向銅鏡中的自己。
衣袍還是一如既往的服帖合身,寬袖微垂在身側,紅得並不扎眼,倒顯出了幾分莊重。
莊重到祝予懷越看越覺得,自己不像是去赴宴的,倒像是要去成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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