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上應允?」祝東旭的眉皺得更緊了,「那也不是你持刀入府的理由。把兵器收起來,休要驚擾我妻兒家小。」
程煥抬了下手,官兵們歸刀入鞘,在祝東旭的注視中放輕腳步,穿過了垂花門。
祝府的下人都惶惶不安地聚到了正廳,溫眠雨也被喬姑姑攙扶出來,擔憂地問:「這是怎麼了?」
祝東旭朝她迎了過去,握著她的手輕聲安撫:「沒事,有我呢。」
程煥四下掃視一圈,問:「祝大人,怎麼不見令郎露面?」
祝東旭的神情冷了下來:「我兒月初才犯了心疾,還在臥床養病,你們這樣會嚇著他。」
程煥笑了笑:「好說,我不帶下屬,只請祝大人親自帶我去令郎住處瞧一眼。若無異樣,我立刻就走。」
祝東旭與他僵持須臾,不悅地一揮袖:「那你把刀也留下。」
祝東旭畢竟是聖上信重的翰林掌院,程煥不好同他翻臉,只能把佩刀丟給下屬:「可以了?」
祝東旭沒理他,轉身向竹院走去。
程煥被駁了面子,忍耐地攥了攥拳,提步跟上。
竹院是祝府中最清雅安靜的一個角落,空氣中時常縈繞著淡淡的藥味。可在臨近院門時,祝東旭的腳步卻下意識地一頓。
他嗅到了一絲不同尋常的氣息。像是花香,但是太過馥郁,不是祝予懷日常會用的薰香。
程煥在後,他不能表現出異樣,定了定神,故意加重了推門的力道——「吱呀」一聲,院門竟然沒鎖。
易鳴蹲在廊下打瞌睡,被這一聲驚醒過來,侷促地站起身:「祝……祝大人?」
空氣中的花香更加明顯,還摻雜著些許酒氣。祝東旭直覺不對,轉眼望向臥房,裡面還亮著微弱的燭光。
程煥正想開口,祝東旭突然嚴厲地問:「懷兒在做什麼?」
易鳴肉眼可見地慌了起來:「公子喝了些酒,眼下還睡著沒醒……」
程煥一頭霧水地看著,祝東旭大步上前推開易鳴,似乎想強闖進去。
易鳴的臉一下子白了,腿一軟跪了下來:「大人,大人,您饒了公子這回吧,他真的只是喝多了!」
祝東旭火冒三丈:「還真是主僕一條心,他喝多了,還沒忘記讓你在這兒放哨?」
程煥狐疑地看著這一幕,一時不確定他們是不是在演戲。
「咳,祝大人。」程煥走上前,「您的家事我管不著,但皇城營查案可耽擱不得。還請這位小兄弟讓讓。」
易鳴一聽「皇城營」,更加驚惶,趕緊拿身體擋著門:「查什麼案?公子又沒有犯事,大人,您信我啊,公子真的沒有強人所難……」
程煥聽得不耐煩,拎起易鳴扔到一邊,直接推門闖了進去。
甜膩的薰香與酒氣霎時撲鼻而來。主屋地上歪倒著兩個酒罈,幾件衣裳凌亂地散落著,像是經歷過什麼激烈的糾纏和撕扯,一路掉落到臥房前。
程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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