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基地里,有的是對知識渴望的孩子。
「只是後來……她的舊傷二次惡化了。」
喬九安抿唇,低聲道:「抱歉。」
克雷斯看著妻子的照片出神片刻,手指微動著,像是想要撫摸妻子的臉頰,但手指卻只能穿過光屏,無意間將光屏上的照片放大了細節。
喬九安的瞳孔驟然一縮。
他突然抬手按住克雷斯的手腕,用力之大讓克雷斯詫異看他。
喬九安死死盯著光屏過了十幾秒,才一字一頓地問:「這個吊墜,是從哪裡來的?」
吊墜?
克雷斯聞言看了眼,想了許久,才從有關妻子的畫面里挖出了一些零星的記憶。
這是一個看上去很普通的金屬掛墜,當初克雷斯也是好奇過的,畢竟這個掛墜沒什麼造型,做工甚至有些粗糙,看上去並不像是妻子平日裡喜歡的配飾類型。
呃,好吧,其實是吃味過——畢竟那個吊墜看上去真的更像是男性的配飾,還是手工做的那種。
「這是朵拉來時就帶在身上的,據說應該算是信物?說起來也是件挺有趣的故事。」
「那時朵拉遭遇了劫匪事件被人搭救,她想要報答對方卻又實在拮据。」
「對方應該是看出了朵拉的窘迫,就說如果想要報答,可以帶著這個吊墜,如果有人認出它,就幫他轉告一句話……」
克雷斯說到一半,似有所覺地停下話語,怔怔看向手指都在輕顫的喬九安。
「喬?你……」
喬九安垂著眼帘,從克雷斯的角度,看不清那雙總是蒙著陰影的綠眼睛裡糾葛著怎樣的情緒。
「告訴他什麼?」
驀地,克雷斯忽然明白過來,他在喬九安身上看到的矛盾從何而來。
作為見慣了生死的醫生,克雷斯並沒有多管閒事到干涉所有人的生死。
他想試著開解喬九安,不僅僅是因為喬九安在教導伯尼時展現出的才華,想要讓喬九安像是當年的朵拉一樣留在綠洲基地。
還因為喬九安無意間散發出的,極度緊繃的急迫。
那不是求生的欲望,而是向死的瘋狂。
可是這瘋狂中卻又夾雜著猶豫與遲疑,像是在尋找什麼,想要抓住什麼。
現在的喬九安,就是這樣一個向死又求救的矛盾者。
這樣的矛盾者,通常只需要一根繩子,就能從深淵裡重新爬出來,站起來。
克雷斯本以為喬九安是因為接受不了從前途無量的研究員,到如今行動不能自主的「廢人」落差,想要做那個開解喬九安的人,讓喬九安因此對綠洲基地產生歸屬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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