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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燒灼得焦黑的人逼得越來越近,口中不斷念著什麼,眼神兇狠。付宗明卻奇異地冷靜下來,他感受到了對方的狠厲,和不顧一切要吞噬自己的堅決。

付宗明戾氣被激起,面目扭曲起來,比「惡鬼」還要兇狠暴戾。他已經是一個整體,不需要別的,他要切掉這多餘的部分,他要斬碎它!

他要他的劍,只要拿到利器,他就可以斬斷這一切。

付宗明拖著與他身體相連的「惡鬼」,身體相連接的部分沉重臃腫,他的每一步都走得堅定沉著,在火里摸索。

指尖碰觸到一片冰冷,他五指緊緊握住「魚師」劍。於是他用著自由的左手,舉劍將多餘的部分剔除。

利劍削鐵如泥,乾脆利落到一點凝滯感都沒有。

「惡鬼」在不斷嚎叫,尖利刺耳的噪音令人厭惡,付宗明目光冷然,揮舞著手中的劍割斷了它的喉嚨。

溫熱的血在灼熱的火場中帶著涼意,噴濺在身上、臉上,此時此地宛如地獄修羅場。

付宗明渾身的燥熱漸漸平緩,他機械動作著,一塊一塊將殘餘的肢體斬碎,以確保它不會再站起來。

做完這一切,付宗明長出一口氣從夢中驚醒,「惡鬼」被消滅了,噩夢在日出前結束。

新的噩夢卻在睜眼後開始。

睜開眼的那一刻,付宗明感覺自己的皮膚冰涼,像是血液靜止流淌,坐起來後才感覺到四肢發麻。

他的腦中多了很多不屬於他的記憶。肆意殺戮、視人命如草芥,那些記憶在腦中過一遍都會令人汗毛豎立。

原本他確信那不是自己做的事情,可在夢裡切碎殘肢的手感真實到似乎還殘留在手上,黏膩的血液濺在手背上……腦中又分辨不出真假了,他仿佛真的做過。

辜欣茗和付儼坐在他的床邊,像之前的每一次生病受傷一樣,守護在他身邊。她看他的眼神帶著關切與擔憂,囁嚅著不敢說話。

付宗明開口叫了一聲媽,她的眼眶瞬間盈滿淚水,伸出雙手抱住他委屈地說道:「我還以為我兒子沒了……」

付儼眼眶微紅,攬著妻子的肩膀:「沒事就好。」

付宗明腦中十分混亂,那些記憶干擾著他的思緒、情感,有些不知道怎麼應對,好在他猶豫之時,辜欣茗已經收回手掏出手帕擦乾眼淚了。

「我夢到小蘇出事了。在夢裡,他說他身在地獄。他一定很害怕,我要去找他。」付宗明忽然就自然而然地說出了這句話,他毫無迴避,順從著自己的心說道,「爸,媽,我去找小蘇,帶他一起回來好不好。」

眼淚又淌了出來,辜欣茗垂頭抹了眼淚,艱難開口:「宗明,我有些事情……沒有告訴你。」

付宗明微怔,辜欣茗握著付儼的手,似乎在給自己說出來的勇氣,她緩緩說道:「我真的很喜歡小蘇,他的母親對他實在不好,我想,不如讓他成為我們家裡的一份子。所以我去找了一個朋友,準備將他的戶口遷到我們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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