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大人!」葛容欽面色陡沉,「你確定要這麼做?我的人馬就守在城外,等他們找上門來,事情可就沒那麼簡單了。」
范震昱眉毛一豎:「你還、你還敢威脅本官!來人,把他給我綁了關押起來,聽候發落。」
一群官差聞聲而動,葛容欽控制著將這些人打開的衝動,沒有反抗,對范震昱道:「我的人馬就在東城門,你一去便知。別怪我沒告訴你,我的事你耽擱不起。」
范震昱哼一聲,睨著他不做理會,任由官差將他帶出去。
院裡少了礙眼的人,范震昱通體舒泰,目光觸及班賀,面上笑出一朵花來,搓著手打聽:「龔先生,鹽井的事情,什麼時候能動工?此等大事,宜早不宜晚呀。」
堂堂七品知縣,平日斷然沒有稱呼工匠為先生的道理,能得到康王親點,范震昱可不敢怠慢。
班賀笑笑:「大人所說極是,這兩日便可以動工了。還有些準備沒有完成,還請大人耐心等候,磨刀不誤砍柴工。」
范震昱附和:「是是。那本官先行回去,我叫人隨時待命,你有事便……便找楊典史,力所能及之事定然傾力而為。」
留下叮囑,知縣帶著一應差役離開,門外呂仲良早已不在原地。嘈雜的院子只剩兩人站立,班賀癱倒一般坐靠在椅子上,緊繃的身體驟然放鬆,渾身隱隱作痛。阿毛打開門往外探頭探腦,見班賀沒力氣搭理他,合上門乖乖待在孫良玉那兒不出去添亂。
捲起袖口,被葛容欽抓過的地方留了點淤青的痕跡,可見他的力道之大。將袖子放下,班賀冷聲道:「跟我進屋。」
陸旋伸向袖口之下張望的視線被他打斷,悶聲跟在他身後。
讓陸旋坐下脫下上衣,班賀搬凳子坐在他身側,指尖貼著金屬義肢與身體連接處,仔細檢查他的雙肩,一絲一毫異樣也不放過。
撫摸肩頭的手動作輕柔,經年累月留下的厚繭令那雙手遠不如看著細膩柔軟,但粗糙不意味著粗魯,正如此刻,從皮膚表面掠過,仿佛絨羽輕撫。重傷在身被迫臥床不起之時,這個人終日伴在身邊照顧,陸旋熟悉這雙手觸碰的感覺。
即便坐得端直,向前的目光看不到班賀的臉,陸旋偏偏知道他很生氣。喉結小幅度滾動,更不敢偏移視線。
確定沒有造成撕裂,班賀如釋重負,將矛頭對準了陸旋:「不是告訴過你,不管發生什麼事,絕對不能出去嗎?」
「他對你動手……」陸旋辯解。
「那你就要對他下殺手?你知不知道他是什麼人,你想要背著殺害朝廷命官的罪名,頂著禁軍追殺亡命天涯?」
陸旋默不作聲聽之任之,班賀說不下去,咬緊後槽牙:「你真是,好大的膽子。」
班賀站起身,陸旋一驚,抓住了他的衣擺。
班賀:「……抓我的衣服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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