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毛唔一聲:「師兄,那我和旋哥留在這兒,隨便看看,嘿嘿。」
那兩位的自覺無可挑剔,班賀無奈淺笑,隨他們去了。
進入內堂,剛坐下夥計就端來熱茶,伍旭囑咐倒兩杯給外面的客人,讓夥計無事不要打擾。待夥計出去合上門,室內便只剩了伍旭與班賀對坐,將外界聲音隔絕。
伍旭面容嚴肅,聲音在室內更顯渾厚:「恭卿,你不用瞞我,你絕不會無緣無故離開京城,到底發生什麼事了?」
班賀刮著浮起的茶葉:「我自幼時,便有幸接觸天南地北被召入京的工匠,聽你們侃侃而談各地風土,帶著地域特色的技藝,早就想四處廣見博聞。家師亡故,我在京中沒了牽掛,恰逢新帝繼位,上下亂作一團,算是,乘虛而出。」
聽他提起先師,伍旭沉默,孔大師亡故的事他也耳聞,無法入京弔唁,乃是此生一大憾事。伍旭重重嘆出一口氣:「這世間,又少了一位尊者。」
兩人各自說了些近況,聽過只感慨時過境遷,都與當年大相逕庭,頗有些物是人非之感。
班賀定定注視:「旦明兄,若是還有機會……你甘願餘生留在此地?」
伍旭聞言雙眼驟然有了些許神采,但很快想到班賀眼下處境,嗤笑自己還心存妄想:「聽聞當今陛下不重工事,還降了工部那些人的薪俸。」
「你還留心朝中事物。」班賀道。
伍旭梗著脖子:「我是看他們什麼時候倒霉!況且,我在此地過得更隨心所欲。不說這個了,當年你師父贈與我的圖紙,已建成了一座工坊,就在城西,我帶你去看!」
說著,他站起身,就要上前引路。
班賀連忙制止:「今日已經不早,明日我再來拜訪去看也不遲。」
伍旭點頭道:「也是,你長途跋涉,舟車勞頓,今日先去客棧休息。你在宣城多留幾日,等明日整頓好,我帶你去看水碓、風磨。」
班賀笑著點頭應下,與他一同走了出去。
前堂沒有客人,夥計角落裡候著,那一大一小已經分散行動。阿毛東摸摸西碰碰,對什麼都有興趣,陸旋則站在一面牆前,盯著那面牆上掛著的唯一一柄刀,神情專注。
那柄刀身長三尺六,飾以雲雷紋,單刃鋒寒,盡展露刀鞘之外,仿佛多看一眼,都會被鋒芒割傷。
「這柄刀,名叫朝儀。」
陸旋視線落在身後出聲的班賀身上。
正朝儀之位者,亦天子治朝之朝位也。尋常百姓,怎麼敢取這樣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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