魯北平追上陸旋,雙手伸出又收回,不敢隨便碰他,焦急地在他身後從左晃到右:「哥,你怎麼樣了,要不我扶你吧?」
陸旋輕搖頭:「沒事,不用扶。不是很疼,這麼點路,還是能走的。」
他的言語在魯北平聽來就是強撐,打得有多重大傢伙都看著呢,怎麼可能背上挨了二十棍,一句「不是很疼」就完了。但魯北平又不能接近,只能亦步亦趨跟著,生怕他倒在半路上。
陸旋暗自哭笑不得,自顧自往前走去。不知道孫校尉這是做的哪一出,他稍稍動了動肩背,最後挨那幾下疼痛感愈烈,鈍痛感逐漸具體起來,約摸是腫了,打中的地方發熱發脹,連帶著骨頭一同叫囂。
回房在自己那張床鋪坐下,魯北平手腳麻利地倒了杯水來,陸旋接過茶水道了聲謝。魯北平對今日這一事百般不解,困惑又擔心:「哥,你怎麼得罪孫校尉了,他為什麼平白無故打你?」
「不是平白無故……」陸旋剛開口,房門被一股猛勁推開,三個人一窩蜂衝進來,直奔陸旋而來。後邊跟了個面上稍微淡定點兒的鄭必武,卻也伸長了脖子,面上帶著看好戲的興味,好奇張望。
「伍長!伍長你怎麼樣了?」何承慕推了推擠著他的袁志方大眼,喪著臉,瞧著都快哭起來了,「這是怎麼了,發生了什麼?」
幾人自發圍了一圈,不停問,陸旋右眼皮開始猛跳,額角一脹一脹的,比背上的傷還要叫人困擾。大庭廣眾之下挨罰,也比不上面前這群人那五雙直勾勾盯著他的眼睛。
還沒來得及說話,門外傳來一個聲音:「都圍在這裡幹什麼?」
幾人立刻朝向門口,異口同聲:「孫校尉。」
孫世儀背著手,威嚴瞥他們一眼:「你們先出去,沒有得到允許,不准進來。」
魯北平還想說什麼,剛一張嘴,孫世儀瞪眼,他便偃旗息鼓,領頭走到門外。合上的門隔絕裡面的聲響,幾人面面相覷,誰也不動地站在門外乾等。
房裡只剩兩人,孫世儀放下手,板著的臉活泛起來,笑嘻嘻地問:「怎麼樣,疼嗎?」
陸旋:「頂得住。」
「廢話。那可是打了十多年板子的人,下手多輕多重,能出什麼樣的效果,全是技巧,多年積累下的拿手好戲。」孫世儀搬了條凳子坐下,轉而又變得語重心長,「你說你該不該打?」
陸旋毫不猶豫:「該打。」
孫世儀嗤笑一聲,就算口不對心也得這麼說,不過他有些好奇:「你小子竟然敢夜不歸營,老實交代,是不是會相好的去了?」
相好的……班賀言笑晏晏的模樣躍入眼中,陸旋耳根子發燙,搖搖頭,如實說道:「我去見了龔先生。他以往有仇家,與我同行正是為了躲避仇殺,現在那仇家追到敘州城來了。昨日龔先生去了軍器局,仇家上門撲了個空,卻被鄰家小姑娘看到,那家老爺子為了保護孫女,重傷危及性命。我放心不下龔先生,因此昨晚留下照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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