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器局直系上司是虞衡司郎中,如今虞衡司郎中另有其人,伍旭將公務越級上報不合規矩,在官場中是大忌。尤其班賀是前任郎中,若是讓現任郎中得知,少不得對上借題發揮,對下敲打懲治,那位門吏反倒是好心了。
思索片刻,班賀說道:「旦明兄萬不可意氣用事,你回京是為施展抱負,就此放棄怎能甘心,還請旦明兄暫且忍耐。」
「到了今日,就不只是為我自己的抱負了。」伍旭望向班賀,眼中卻是對他的不忍,「你為此付出心血我看在眼裡,我若此時抽身,便是置你於不義,你我共進才有現在的成果,無論如何我也會堅持下去。」
班賀笑容染上些許苦澀:「辛苦旦明兄了。是我無能,自視甚高。」
伍旭不悅道:「怎麼能這麼說,我是同你商議對策,共度難關,最不願聽見這樣的話。」
「旦明兄教訓的是。」班賀打起精神,「正是需要同心協理的時候,誰也不能就此一蹶不振。」
二人互相勉勵,眼見夜深,班賀起身告辭,伍夫人連忙拿了一盞汽燈來,給他們路上照明。
班賀走出門外,制止了想要跟出來的伍旭夫婦:「多謝嫂夫人今日款待,旦明兄不必遠送,早些休息吧,留步,留步。」
伍旭不同他講些虛禮,留在門口,目送他們離開:「慢走,路上小心啊。」
班賀回身擺擺手,同陸旋並肩向前走去。
「你從沒在家裡說過。」陸旋忽然說。
班賀說:「說什麼?官場上的事,說了沒人幫能得上忙,只會讓阿毛、北平,還有你擔心。況且我並不在意這些,你說那官員應該在其位謀其職,我也是如此做想。為國效力,在哪兒都一樣,最重要的是做好分內事,沒有合不合心意之分。」
陸旋仍是不明白:「可皇帝難道不知道……」
班賀眨眨眼:「或許,與太后有關。」
「太后?」陸旋更疑惑,「太后為什麼要插手這些事?」
「我只是猜測。」班賀說道。那塊賞賜的玉佩是雲雁,與官服上的一樣,很難相信那只是巧合。
班賀也百思不得其解,這件賞賜到底是何用意。
「你不是說,有一位賢王向皇帝舉薦的你,呂大夫不也是他的人,他難道不能幫你?」陸旋心中為班賀不平,想著一切能起到作用的人,「至少,讓你和伍先生之間暢通無阻也好。」
班賀笑著搖頭:「就是找淳王,也不能找寧王。看來你是完全不明白,我在官場上是怎樣的一種身份。你從軍行伍,立功升職天經地義,但文官中更重要的是入仕途徑,科舉入仕為最高,其餘雜途自動低人一等,更何況我是以匠入仕,本就為人詬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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