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進展目前一切順利,沒有遇到任何阻力。陸旋寫下一封新奏疏送往了京城,終於也有空給班賀寫了封信,密密麻麻一片,似要把心裡每一個字都寫上去。
收到信件,班賀知曉陸旋近況便安了心。
前半段字裡行間都是少年意氣,後半段驟然轉折,不惜筆墨,訴盡思念之情。
強龍尚且壓不過地頭蛇,他獨自領命辦外差,要成事極不容易。班賀看著心裡不是滋味,讀到後邊忍不住心酸又好笑。
看完信件平復情緒,班賀不得不考慮之後可能會面臨的事。
周衷雖然只是知州,背後卻大有來頭,能在那個地方欺上瞞下,京中必定有靠山。
獨自坐在靜室,再三推敲,班賀打定主意,起身出門。
他要去拜訪一位久違的故交。
提著酒壺找到一間民宅前,班賀敲開那扇門,半開的門縫裡露出范震昱那張略顯滄桑的臉。
范震昱迷茫的眼神驟然轉為驚訝,班賀微微一笑,搖了搖酒壺:「范兄,暌違多日,可還安好?」
「稀客。」范震昱回神,「班侍郎從未拜訪過下官,怎麼今日有此雅興?」
「有件趣事,要同范兄分享。」班賀笑著道。
范震昱滿臉不信:「你莫誆我,我不覺得你有好事能找到我。」
「事關吏部侍郎李倓。」班賀笑意更深,舉起手中酒壺,「不如請我進去詳談?」
范震昱雙目圓睜,讓開一條路,他倒要聽聽班賀說什麼。
這一談就是兩個時辰,班賀走時范震昱已是兩眼放光,雙頰通紅,笑得合不攏嘴,不住道:「以後還有這樣的好事,請務必叫上我!」
班賀鎮定道:「一定。不必遠送,留步,留步。」
范震昱入京以來,一直以監察百官為己任,隔三差五捏著官員錯處上諫,因此得罪了不少人,但名頭也因此打了出去,上到皇親國戚下到七品芝麻官,就沒有他不敢彈劾的。
其中有皇帝處置了,也有未處置的,最終判決依憑皇帝心意。既然皇帝對陸旋透露心中所想,那這次就是絕佳的機會。
陸旋已經出手,必定得罪了人,不如借科道官將事情挑開來,趁此將李倓一舉扳倒。
他們自覺扮演好一把利刃,只望執刃之人不要辜負。
返程路上經過呂仲良的住處,遠遠看見一人站立門前,班賀原本要繞開的腳步偏了偏,停下多看了兩眼。
那人班賀見過幾面,是戶部郎中施可立,他怎麼會獨自站在呂仲良門外?
許是張望的模樣太過明目張胆,施可立餘光瞥見班賀身影,認出他來,微愣片刻,遙遙拱手一禮。
同朝為官,也沒有往日過節,班賀沒有視而不見的道理,大大方方還了一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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