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靖珩瞥他一眼,冷哼道:「草芥出身,哪有什麼來頭。駱忠和那老匹夫手底下出來的,征伐瞿南時立過功,我看他有些本事。既然他到了我這兒來,接待一回以示有禮,是應當的。一切還得戰場上見真章,歸根結底,這人得能為我所用的。」
向著正廳邁步,趙靖珩語氣微冷:「若是用著不趁手,那就給我留在邊境,以血肉築防線。」
駱忠和?那不是敘州總兵麼,徐昕祚想起什麼,啊了聲:「那他們是西南兵啊!」
「在這兒不分什麼南北。」趙靖珩語氣重了些,但面對跟了自己多年的親兵,沒有過多責怪。
徐昕祚縮了縮脖子,小聲嘀咕:「殿下您不分,底下人分得清楚著呢。」
「傳我的命令下去,不許任何人挑事。」趙靖珩蹙起眉心,聽見這類話感到厭煩,卻也知道無法避免。
南兵北兵歷來有爭端,朝廷資源分配有限,哪怕止了明爭,暗鬥也一日不曾停歇。眼下人在肅州,趙靖珩馭下嚴格,不會允許此類事件發生,但一個初來乍到的外來者,想不引起注意都難。
想想,他還是說道:「他要是連這些事都應付不了,留著也沒用。不過,這支鐵羽營是善射騎兵,要是在營地里鬧出事來,不管是誰我都不會留情面,嚴懲不貸。」
乖乖,徐昕祚咋舌。
弓手都是拿箭餵出來的,這支鐵羽營要是個個善弓馬,豈不是不輸淳王殿下親兵?那的確得悠著點,要是在營地里就折損減員了,沒法向殿下交代。
他得早點給底下兄弟們提個醒。
被帶入府中的陸旋站在中庭,暗中打量四周。
王府地方不小,庭院裡沒什麼花草,顯得空曠。府上守衛並非朝廷軍隊,而是淳王手下親兵精銳,里外看守十分嚴格。
不多時,有人前來從陸旋手中接過踏白韁繩,替他將馬牽去府中馬廄。
陸旋放了手,不放心地叮囑:「麻煩這位兄弟給它餵些水和草料。」
將他引來的印儉笑著道:「這些事他們自然會做的,陸將軍不用操心了,專心見殿下便是。」
又有一人上前,要取走陸旋身上攜帶的佩刀與弓弩。陸旋交出弩機,放在佩刀上的手卻有些遲疑。
印儉在一旁看得分明,朝那人使了個眼色:「不用了,殿下對陸將軍放心得很。」
陸旋聞言一怔,立刻察覺自己行為不妥,將朝儀刀交到那名親衛手中。
初見淳王帶著佩刀,的確是失禮,還被印儉點破,這下,成了他對淳王不放心了。
印儉哈哈笑了兩聲,抬手去拍他的肩:「說的玩笑話,你隨意些……」
他的手還未碰到,就被陸旋側身躲開,印儉臉上的笑有些掛不住,收回手來,緩解尷尬似的面露驚奇:「陸將軍,你還真是草木皆兵,待誰都不放心啊。」
習慣性躲避生人碰觸還沒改善,又要在這兒得罪人了。陸旋低聲說了聲抱歉,心裡暗嘆,出師不利。
還不知道真正見了淳王,又會是怎樣的光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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