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裡沒聲響,他又說:「踏白肯定也不想見將軍為了它不吃不喝……」
話還沒說完,門忽地被人從內拉開,陸旋面無表情地站在門口,掃了眼門口的兩個部下。
兩人垂下頭,訥訥地喚了一聲將軍。
陸旋跨過門檻:「我無事,你們去忙你們的吧。渴了餓了,我自己會張羅。」
袁志面帶擔憂,何承慕拉了他一把,對陸旋說道:「將軍,那我先退下了,我讓廚房裡給您留點吃的,熱熱就能吃。」
陸旋點點頭,等那兩個一走,回去取了一把短刀來,又拿了兩個大桶。
將自己與踏白屍身關在屋裡,陸旋跪在踏白身旁,垂下眼瞼,閉上雙眼靜默片刻,重新睜眼,義無反顧地順著咽喉下刀,劃到腹部,一點一點地將馬皮割了下來。
隨後,他又將內臟取出,剔下肉,裝進桶里,只留下一具白森森的馬骨。
留下不易腐敗的部分,剩下的就近找塊地掩埋。
做這一切的過程中,陸旋始終心平氣和。與其說平靜,卻更像是一切情緒到達頂點後所結成的一塊盾,防止爆發崩潰,傷人傷己。
沒有強烈情緒並不代表可以當做無事發生,陸旋對石士輕已經耗盡了耐心。
沒有人能為他做主,那就意味著,他可以做這個主。
石士輕醒來時,已經回到了行轅內,身旁照顧的是自己府上人。不用問也知道,能被帶回來,就說明陸旋僥倖勝了。
石士輕喝了藥,問起身邊人:「城內如何了?在我昏迷期間,沒有發生什麼吧?」
那家丁唯唯諾諾,吭哧癟肚,石士輕眉頭一皺:「有什麼話說不出口的?」
那家丁垂首弓腰:「總兵大人,巒安城防,被陸將軍派人接手了。」
石士輕臉色鐵青,動起來扯了傷口,更是劇烈震顫:「誰給他的膽子!」
家丁面露難色:「總兵大人無法做出指示,城內其他將軍不敢輕舉妄動。陸將軍說……」
石士輕怒道:「支支吾吾的幹什麼,快說!」
家丁不敢與他對視,盯著地面才敢說出口:「陸將軍說,總兵大人決策失誤致使戰敗,要上報朝廷,到時自會有人來追究責任。若是其他將軍有異議的,出了差池便是他們的責任,一併問責。」
「混蛋!狗娘養的,一個南軍小將,騎到我頭上來了!巒安城什麼時候讓他做主了?」石士輕掀開被子坐起身,情緒激動之下,傷痛都被暫時忽視,問道,「他有沒有往外送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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