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衣著簡練樸素,只是女孩子家終究捨棄不掉配飾,掛了些西南部族獨有的裝飾。
衣服包裹得身體瞧著健壯有力,那雙常年拿握武器的手關節有些變形了,厚繭使雙手不再柔軟,留不了長指甲的十指圓鈍,遠不如尋常女子秀氣。
孔澤佑開口道:「果然不出我所料。打小就是一身蠻力的野丫頭,粗手粗腳,也學不會精細打扮,過了多少年也成不了大美人。」
穆青枳循聲看來,兩人相見都沒個好臉色,怒目而視,攥緊了拳頭:「阿毛,你才是沒長進!你那身板經不起我幾拳,你這樣說,是因為你怕了,你怕我有揍你的力氣,所以要說這樣不好。你巴不得全天下的女子都同你一樣柔弱可欺呢!」
一番話中氣十足,擲地有聲。孔澤佑瞠目結舌,被噎得半天說不出話來,漲紅臉撈起袖子:「你來啊!我讓你看看我是不是柔弱可欺!」
一直跟隨在班賀身邊的孔澤佑,幾乎沒怎麼吃過大苦頭,回京後更是吃穿有人照看,風吹不著雨打不著,細皮嫩肉。
進了裕王府伴讀,除了對著書本頭疼,生活更是好得不得了,近兩日看著臉圓了不少,怎麼看都是個少爺。
饒是班賀也忍不住好笑,一點也不肯幫他,反而對穆青枳的反擊讚賞有加。
在彭飛與衛嵐的照顧下,當年那哭著求他為爺爺報仇的孤女,心智、身體,都經受住了錘鍊,長成了堅韌不拔的秀木。
「澤佑要是也留在那兒就好了。」班賀笑道,「怪我,給他養成了還得和女孩子動手,才能證明自己不軟弱的模樣。」
聽出師兄話里的不贊同,孔澤佑放下袖子,兩眼委屈地瞅著他。確實自己先出言不遜,不占理,識時務者為俊傑,他還是暫收鋒芒,蟄伏為妙。
陸旋出來打圓場:「都別站在外面了,進去坐下慢慢說話。」
一面往裡走,魯北平突然想起今日聽到的一樁趣事,笑著說道:「我聽京營的兄弟們說,今日城內有家飯館有人鬧事。」
「天子腳下,還有人敢鬧事?」孔澤佑好奇道。
魯北平道:「怎麼不敢?聽說還動刀了呢。店小二被一個小姑娘拿刀架了脖子。聽說起因是另外四個大男人挑事,結果打不過一個小姑娘,被小姑娘拿刀劃破了衣服,逃到街上,腰帶一松當街褲子掉了下來!」
他大笑幾聲,看向穆青枳:「像你這樣厲害的小姑娘真不少,以後可不敢隨便小瞧女人了!」
穆青枳抿著唇,笑得尷尬,移開躲閃的視線,不太想承認「鬧事」的就是自己。
在場幾個察覺異樣,數雙眼睛盯著穆青枳,有了些不妙的預感。
穆青枳乖巧坐在桌邊,仰臉看著班賀,雙眼有些緊張,手指頭糾到了一塊兒,聲如蚊訥:「你們,別這樣看著我呀……」
班賀輕咳了聲:「我看,怕是有什麼誤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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