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勢弱,才會對扶持他的外戚感恩戴德,可當今皇帝當初就不願向華太后屈服,更何況是如今他對華太后亦有一戰之力?
皇帝不可能讓華家成為他掌握全部權力的絆腳石,這一切的前提,是皇帝能徹底明白自己應該做什麼。
沉默片刻,班賀忽然開口:「言歸。」
陸旋:「嗯?」
稍遲疑,班賀說道:「我想去見寧王一面。」
陸旋抬眼看他,凝視片刻,悠悠道:「你一直不信寧王會造反,他卻辜負了你的信任。現在他已成階下囚,除寧王本人外,滿門擇日處死,這時候去見他,怕是會沾上是非。」
班賀淡淡一笑:「寧王要做什麼,都談不上辜負我。那些人都急著與寧王撇清關係,到了這時候,想必他也難過,我去見他最後一面。」
陸旋嘆了口氣:「知道你重感情,寧王與你相識多年,還與師父交情匪淺,見他行差踏錯,你怎麼可能視若無睹。不過此事須得謹慎,這件事包在我身上,我替你安排,等我消息。」
班賀注視他的目光溫和,口中說道:「我就知道你不會辜負我的期望,定能成就一番大事。言歸,我可就靠你了。」
這番恭維陸旋很受用,明知班賀是故意為之,聽見他願意依靠自己,還是讓陸旋胸腔為之一熱,恨不得什麼都替他做了。
陸旋翻身坐起,將班賀摟在懷中,黑亮的眼中閃爍著興奮的光:「還有什麼一併說了,我通通替你辦。」
班賀對他忽然激動的動作感到莫名,卻不掙扎,暫時沒想到自己還想做什麼,便又提醒道:「你受了皇命,在朝中清除寧王黨羽,手握重權,定要審慎,不可濫權。」
「知道。我也在都城待了幾年,那些人什麼德行,看了個七七八八。」陸旋撇撇嘴,眼中多了些不屑嘲弄。
寧王造反失敗,朝堂必然要上下清洗一番,正是剷除異己的好時候。
陸旋不與他人結黨,打從先帝時就是靠著皇帝信賴,為皇帝辦事,如今又立下保衛皇宮與都城的汗馬功勞,幾乎是得了一塊免死金牌,在皇帝跟前的地位無人可撼。
因此,他沒有需要剷除的異己,想要剷除異己的人,自然上趕著在他身上動腦筋。
那座往日門可羅雀的將軍府,這段時日門庭若市,攜帶的貴重禮品更是堆積成山。只不過陸旋不稀罕,反而格外嫌煩,讓何承慕帶人守在將軍府前,不許人靠近。
官場上討好陸旋的人也不在少數,都城遇襲那日,對陸旋釋放囚犯一同禦敵的請求猶豫不決,要上報刑部獲得批准的刑部主事,就被某些「有心人」免去了官職。
那名刑部主事陸旋原本並未在意,是做出這件事的人有意向陸旋邀功,在陸旋跟前明里暗裡提起自己動的手腳。
獲悉此事,陸旋氣不打一處來,他本就為了抓捕寧王黨羽忙得不可開交,為了不背上濫權、以權謀私、殘害忠良的罵名,不僅要仔細甄別誰是無辜被陷害的,還得提防手下人的小動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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