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被武備庫爆炸波及受傷,班賀心中是有愧的,顧拂說什麼就是什麼,一句都不反駁。
寺院清靜,齋飯也可口,得空還能和寺院裡的和尚對弈論道解解悶。
唯一不好的,就是佛門禁酒,顧拂沒有酒喝,肚子裡的饞蟲整日作祟,轉而纏著班賀給他帶酒來喝,一天送了四封信來,字大如斗,寫滿了「酒」。
把酒帶入佛門,未免對諸佛太不敬了吧?班賀不能輕易答應。
顧拂自有一番道理:「恭卿你又不信,既然不信,又何必怕冒犯?再說,酒肉穿腸過,佛祖心中留。我只喝幾杯,佛不會怪我的。再不行,我就去請北平小兄弟給我送酒了。」
那可不能找魯北平。按魯北平的性子,他拒絕不了顧拂,但帶酒到寺院裡喝,心裡肯定糾結自責,沒個十天半個月,是消除不了罪惡感的。
這樣看來,壞人還是得班賀來做。
於是,班賀給顧拂帶了一隻拳頭大小的酒罈,看得顧拂直瞪眼。
顧拂:「恭卿,也虧得你能找到這么小的酒罈!」
班賀:「手邊沒有趁手的,現燒了一個。喜歡就送你了。」
顧拂嘴裡念叨幾句無量壽福,雙手抱著小酒罈小口小口抿,明兒他就下山喝個夠!
一眼瞧見紗布包紮得嚴嚴實實的兩隻手指,班賀面上笑容淡了些許。想到魯北平說的那日發生的事,顧拂身世成謎,一眼就認出飛豹幫,或許正是同那些人有關。
但班賀並沒有刨根問底的毛病,他與顧拂是知交好友,身世過往並不是非要知道不可。
只可憐魯北平,想問不敢問,幾天都沒睡好,頂著眼下兩片烏青,人都快憋瘋了。
顧拂抱著酒罈沒工夫搭理人,班賀自知理虧,摸著荷包去到前殿捐些香油錢,順道上幾注香。
他不信歸不信,還是不要明知禁忌,故意冒犯了還若無其事的好。
萬一被寺里和尚抓住了,他好歹是贖了部分罪過。
將香油錢投入功德箱,聽見銅錢相碰的聲響,班賀估摸著,這功德箱應該滿了大半,看來善男信女不少。
轉身要走出大殿,一抹素白撞入班賀視野,一位僧侶引導著一名女子向擺放在側面的簽筒走去:「女施主,請往這邊來。」
那名素衣女子瞧著年歲不大,約摸十七八的樣子,容貌端麗秀美,美貌絕倫。
只粗略一眼,班賀出於禮儀迅速收回目光,但一股莫名的熟悉感牽引著他的視線又回到了少女臉上。
大殿內此時只有班賀一名香客,美貌女子的目光也從班賀身上掠過,隨即做出了相同的反應,盯著班賀停下了腳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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