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旋聲音更冷:「溫師秀,是怎麼來的你秦樓?」
春娘腦中所有胡思亂想頃刻間煙消雲散,面色發白,支支吾吾:「這,這……」
陸旋冷笑一聲:「哼!你知道在官府的庇佑下開設伎館,難道你就不知道大兗朝的律法嗎?誘拐良女,且奸辱者,依律絞立決。」
他口中每吐出一個字,春娘的臉色就難看一分,跪著的身子也軟了下來,險些癱倒在地。
「買賣良女,逆天心,悖人倫。」陸旋聲音裡帶了些恨意,「如此極惡之罪,買賣同罪,就連協助者,也要杖一百,發配三千里。你能說清楚,溫姑娘的來歷嗎?」
春娘徹底癱倒在地,面如死灰。隨即,求生的欲望驅使她動起來,她跪倒在陸旋面前,口中哭訴:「陸將軍,我雖然買了些姑娘,可我從未苛待過她們。在我這兒錦衣玉食,總好過去別處為奴為婢吃苦吧?我將她們買下,難道不是給了她們一條生路?」
她哭得涕泗橫流,口中說辭情真意切,仿佛自己是慈悲心腸,做了件行善積德的好事。
陸旋聽得直皺眉,呵斥一聲夠了,倏地站起身:「若不是你們要買賣女子,又怎麼會有人四處搜羅女子賣給你們?你還有臉在我面前叫屈!你給我從頭到尾,說清楚溫姑娘是如何落到你手中的,如今又淪落到何處。若是營救及時,或許我能酌情減輕你的罪過。你若欺瞞以致貽誤,你唯有凌遲處死,方能贖罪十分之一!」
他把弩和刀拍在桌面上:「這把弩叫理,這把刀叫德。我不是蠻不講理的,若你不主動交代了,那我只好以德服人,有時候也會以理服人。」
「我說,我說!」春娘嗚咽著,從頭說來。
溫師秀來的時間並不長。去年年底時,一家新妓院開了張,鴇母是外地來的,帶了些外地來的姑娘,各個貌美,還善才藝,引走了不少恩客。
春娘見勢頭不妙,便尋了些關係,試圖將那家妓院擠走。正因為是競爭關係,她格外注意那家的姑娘們,其中最為貌美的溫師秀她當然不能放過。那家妓院才來,沒有根基,有春娘先行一步,他們賄賂無門,無法繼續開設,只得慘澹收場,春娘便花了重金將溫師秀買了下來。
「那時,她已經被調教好了,我不過是將她從另一個鴇母手裡買下……迫使她的人,可不是我啊!嗚嗚嗚……」春娘哭得委屈,不斷暗中觀察著陸旋的神情變化,但他那張臉陰沉得活像現在就想把人活剮了,不由得哭得更傷心了。
陸旋又怒又煩,重重拍了下桌面:「收起你不值錢的眼淚。繼續說,她現在到了何處?」
「她……」春娘哭哭啼啼,但腦子並沒有因此而停轉,反而更清醒。
陸旋追查溫師秀的下落,得到結果也不一定會放過她,但這時候說了實話,一定會得罪另一位大人,到時候她就非死不可了。
她只能賭,陸旋並不知道實情,能瞞一時瞞一時,她才有機會求助。
春娘抹著眼淚:「是有位大人看上了她,可那位大人並未親自出面,而是派了人來。那人留下錢,就帶著溫師秀不知所蹤了,奴婢也不知道她現在人在何處。」
她話音一落,陸旋陰冷的視線落在她身上:「你以為,我會信這樣的鬼話?我最後給你一個機會,說還是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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