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兩人都知道,這是必行的一遭,無論是外界還是內心的選擇,陸旋都非去不可。
既然無法改變,說幾句溫言軟語,讓陸旋心裡舒服一些,也不無不可。
班賀粲然一笑:「你還記不記得,自己答應過我什麼?」
陸旋雙手環抱在胸前,別過臉去,免得看見那張臉心軟:「我答應你的事情多了,不知你指的哪一件?」
「先師期望我朝有朝一日能拿回怒城,我繼承先師遺志,入朝為官,如今,已有十載。」班賀語氣感慨,「我竟渾然不覺,可嘆時光荏苒,歲月如梭。」
陸旋輕輕把頭轉回來,望著班賀,默然不語。
班賀溫聲道:「我知道將期望轉移到他人身上,是毫無道理可言的,可惜我無大將之材,亦無率千軍之力。言歸,央求你受我之託,算我任性妄為。誰叫你我如磐石蒲葦,密不可分。此後樁樁件件,都與你休戚與共。」
陸旋眼神閃爍,臉頰微熱。
「縱有萬般不舍,皆道不出口。唯有一句,盼君,早去早回。」班賀伸手,覆在陸旋冰冷的天鐵義肢手背上,隨即被他反手抓住,一把拉到自己懷中。
「我替你做事,是天經地義,不是什麼任性妄為。你記住了。」陸旋語氣中帶著不容拒絕的霸氣。
班賀忍俊不禁,抬起另一隻沒被抓住的手,想要摸他的頭頂,卻被偏頭躲了過去。
陸旋抓住他兩隻手,死死扣在懷裡:「等我回來,你就跟我走。」
「去哪兒?」班賀問。
陸旋:「我去哪兒,你就去哪兒。蒲葦還管得了磐石往哪兒挪?」
班賀:「怎麼你就是磐石了?」
陸旋把他往懷裡揉了揉:「硬不硬?」
班賀:「……硬。」
陸旋滿意地把下巴在他肩頭蹭了蹭:「那我是磐石。」
班賀:「……」
只是打個比方,怎麼好像被調戲了?
西北兵敗,朝野上下議論紛紛,皇帝站了出來,面對滿朝文武下了一份罪己詔。
文華殿內,趙青煒目光從那一眾大臣臉上掃過,看著那一張張傲慢、輕視、看戲、漠然的面孔。
他們,都在等他念出那份罪己詔,看皇帝細數自己的罪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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