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哭了不哭了,舒舒寶貝我給你講個笑話吧。」
「嗯,好啊。」
觀察期持續了一周,最後一天來探望她的是江淮景。
時雲舒的精神已經好了許多,但還是要帶著呼吸機,穩固一下。
她躺在病床上靜靜看著男人走進,身上穿著對他來說短了一大截的無菌防護服。
十天沒見,他的身形還是那樣寬大挺拔,只是顯而易見消瘦了幾分。他戴著口罩,看不清神情,但眼底的陰翳還是藏不住這些天的疲憊。
時雲舒目光追隨著他,看著他在旁邊坐下。
「江淮景。」她輕聲喊著。
男人抬眸看她。
「你怎麼現在才來看我。」悶悶的聲音從呼吸機中傳出,細軟的聲線像是在小小地抱怨。
男人垂在身側的手指輕輕蜷起,眼睫微微低垂,聲音清冷,幾分倦怠:
「我猜你應該沒那麼想見我。」
所以在每天決定讓誰進去探望時,他都識趣地靠在牆邊,一言不發。
明明是最想見她的人,卻一步步沉默地退卻。
他想,林聽然都會比他重要。
這些日子思念像是螞蟻一樣噬心入骨,他守在監護室外,看似靠在長椅上小憩,實際上在認真聽著祁外公、林聽然等人描述她的狀態,聽到他們說「能說話了」「可以進食了」「胳膊也能動了」「沒有排異反應」,他的心才能一點點安定,艱難地陷入淺眠。
等與她最親近的人都探望過了,才輪到他。
時雲舒聽完這句話,沒什麼太大的反應,只是牽起一個淺到幾乎看不到的弧度,輕輕嗯了聲。
不知是表示「她知道了」,還是在肯定江淮景的猜想。
江淮景不知道,但他更不敢問。
他知道,大概率會是後者。
他現在已經不敢提出任何過多的要求,他怕影響她的情緒,怕他好不容易從鬼門關搶回來的人,下一秒就又要消失了。
他將目光瞥向別處:「喝水嗎。」
時雲舒搖頭:「不渴。」
他環視四周,又問:「吃東西嗎。」
時雲舒還是搖頭:「不餓。」
男人緊蹙著眉頭,看上去極力想為她做些什麼。
但icu有專門的護理人員,醫食都有她們照看,他似乎的確沒什麼太大的用處。
他有些苦惱地思索了下,最終將手放在時雲舒的胳膊上:「我給你按摩。」
時雲舒不禁彎了彎眼睛,沒再阻止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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