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理說行走官府已十分自如。
前段時間,使君府的下人突然來醫館找他,可把他嚇得夠嗆。
東平城早已易主,現在住在使君府裡面的是魏蛟。
給魏蛟看病,他怕自己有去無回。
然而穿著黑甲的士兵嚴陣以待地等在門口,就算他不去,也會被生拉硬拽著走。
他好生叮囑了妻兒,視死如歸地上了馬車。
原本已經做好準備面對傳聞中三頭六臂、人面獸心的魏侯,不曾想找她看病的竟然是個面容昳麗到極致,但卻氣若遊絲,昏迷的女郎。
下意識地,張甫春以為對方是魏蛟搶來的少女。
真是造孽。
天殺的逆賊。
許太守於城破那日被魏賊砍下頭顱,掛在了城門,與許家有姻親關係的近前來也接連被抄家,門口被貼上了封條。
百姓是對魏蛟敢怒不敢言。
好在幽州軍進城後沒有燒殺搶掠,大家的日子才勉強過得下去。
他為女子把了脈象,發現脈象虛浮無力,似天生帶有不足之症,所以體質虛弱,普通人一場小病就是對她來說就是大病。
他先扎針用藥把燒退了下去,又開了幾貼治療風寒的藥,打算過幾天再來複診。
這一次見到女子,對方顯然氣色好了不少。
「夫人的風寒已經差不多痊癒了,只不過夫人陰傷化熱,陽氣不足需要好好調理,才可保身常健。」
前兩日使君府才辦了婚禮,婚車從主街路過時十分熱鬧,一掃城內這段時間以來的陰鬱,張甫春這才明白自己誤會了,這位夫人其實就是魏蛟的新婦。
醫者仁心,儘管對方是魏蛟的妻子,他也會做好郎中應盡的本分。
蕭旻珠讓青竹取了賞錢送郎中出去。
出了鹿苑,張甫春婉言道:「府上在下來過幾次,認得路,就不勞煩青竹姑娘了。」
走到拐角,路被人攔下。
是個魁梧的兵士。
張甫春後退一步,「你你要做什麼?」
「君侯有請。」
……
魏蛟身體後仰,懶倦地靠在檀木椅上,一隻腿隨意伸著,另一隻腳直接踩在椅子,十分狂妄不羈的坐姿。
他食指輕點額角,「你剛剛說她體質虛弱……」
張甫春躬著身,抱拳小心應道:「確實如此。」
他其實故意說嚴重了些,那樣弱質芊芊,比他女兒年紀還小几歲的女郎要是喪於魏蛟之手,豈不是太可憐。
魏蛟:「如何治?」
張甫春低著頭回道:「這種病沒法根治,只能好好調養,不能受寒,不能受驚嚇,最好心情要時刻保持愉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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